“现在你明白了吧？姐夫真的是忍无可忍才会那么做的。”周雨杰坐在病床上，一脸真诚地说，“要不是我动作快挡了这一枪，你哥哥已经······”
“我知道，雨杰，我们连家欠你的人情。”连合臻忍不住打断了他，“真想不到，我的亲生母亲竟然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说实话，姐夫还能给她自尽的机会已经足够仁慈了。这种血海深仇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闹翻天了。但是你母亲非但不领情，还企图伤害你哥哥，只能说是无可救药了。”
“虽然我听了心里难受，但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原来我还不理解哥哥为什么那么怀念他的亲生母亲，现在自己的母亲没了才知道，真的是心如刀绞。”
连合臻不经意一扭头，看到周雨杰伤口上的纱布还有隐隐的血色，心不由得揪了起来。她越来越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受害者还是凶手。亲生母亲被割去了首级，自己一时冲动对杀害母亲的凶手开了枪，现在却发现母亲给身边的亲人造成的伤害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如果现在手边有把枪，连合臻很可能会拿起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其实这件事，姐夫是想瞒着你的。毕竟所有的一切跟你没有关系，你是无辜的。可是，姐夫不可能不报仇，这么多年就等着这一天。我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林川的情况的？”
“是碧轩婆婆告诉我的，她也没直说，是我自己一路打听过去才知道哥哥今天去祖坟上了。”
“还真是她。”周雨杰露出嫌弃的神情，“没准她是想挑起你和你哥哥之间的矛盾，让你们兄妹俩反目成仇。幸亏我姐把你带过来了，不然的话真容易产生误会。”
“雨杰，我······”
“怎么，你还有话想说？”
“我，我今天做错事了。”连合臻低下头，小声说道。
“做错事也不至于这个反应啊，你何必······”
“今天我到了祖坟上，看到我哥把我母亲的首级当做祭品摆在父亲和林月琪的墓前，心里就崩溃了！结果我哥还把他的枪给我，抵在他的胸口上，说我要是想为母亲报仇就扣下扳机。”
“有这种事？你说的是真的？”周雨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开枪了吗？”
“我，我······”
连合臻再也无法回答下去，掩面而泣。得知自己拼命保护的姐夫竟然被亲妹妹开枪击伤，周雨杰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胸口上的伤口开始作痛，痛得他蜷起了身子。
“你脑子坏掉了吗？他让你开枪你就开啊？那东西是能杀人的知道吗？”
“我以为他只想吓唬我，谁知道里面真的有子弹？雨杰，待会见了嫂子，你一定要替我向她解释，我真的是一时冲动，千万别误以为······”
“那是你的哥哥，我姐姐的丈夫，我解释有什么用？连合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周雨杰摸着自己的额头，连声叹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