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对面的斜坡上,兀自站立着两位女子,皆有二十芳龄的样子,其中一位身穿杏黄裙,发梳流苏髻,远山眉,杏仁眼,玉姿窈窕且婀娜,隐隐透露出一派仙灵之气,正是适才劝‘燕灵不要追赶’的那位女子;而另外一位身穿绿罗衣,头绾双平髻,体态轻盈,神情俏皮,肩背后背着一具存放衣物的竹箱,遮日挡雨的油纸伞横架其上,她左手里握着一柄宝剑,右手里执着一根鹿角杖,鹿角杖上且挑着一盏黑黝黝的提香炉。
文基打看清楚,甚觉蹊跷。
而此时那穿杏黄裙的女子早已朝文基微微行礼道:“这位公子:适才是丫头不懂事,见笑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是在下不小心摔倒,又怎么敢见怪姑娘。”文基与那女子目光偶尔交集,顿时震惊万分,原来那女子极似九天,而且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是!就是!就是呢!”那穿绿罗衣女子连忙接过话茬,表达不满道,“怎么敢见怪我们,谢我们还来不及呢!”
“姑娘这话何意?”文基莫名其妙,彬彬有礼道,“在下虽是不才,但也识些礼数,若有相谢之处自当相谢。”
“哼!要不是我家主人及时出手,只怕那姑娘早就死在那穿红裙的妖女手上了,你说:该不该谢我们啊?”绿罗衣女子较真道。
“原来刚才是姑娘救了我家燕灵妹妹,此恩必谢。”文基恍然明白过来,连忙致谢道,“敢问两位姑娘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明日在下一定登门相谢。”
“切!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好色,见我家主人长得貌美如花天仙一般,就变着法子想知道我家主人的芳名和住址,还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的鬼心思?”绿罗衣女子自命聪明道。
“我?这……”文基刹时懵圈,尴尬在那里。
杏黄裙女子面泛红潮,轻喝道:“凤凰,休要胡说。”
“哼,好吧,主人你都不在乎,那我作丫头的还在乎什么。”绿罗衣女子噘嘴道,“要想知道我家主人芳名,那你得先报上姓名来,你又是姓甚名谁啊?”
“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文基连忙恭恭敬敬道,“在下姓谭名文基,字定之,乃宛陵郡华阳镇谭家庄人氏。”
“切!就问你个姓名而已,哪来这么多废话!”绿罗衣女子吐槽道,“谭文基?文基……文基……”
绿罗衣女子仿佛念经似的咕噜了几遍,忽而咯咯欢笑道:“主人!他叫‘瘟鸡’呢!他叫‘瘟鸡’呢……发瘟的鸡!”
见丫头不停地戏谑文基,杏黄裙女子沉脸呵斥道:“凤凰,你疯够了没有,疯够了就闭嘴。”
“是,主人。”绿罗衣女子撇撇嘴,果真老老实实的不说话了。
杏黄裙女子这才缓施一礼道:“小女慧女;这位是小女身边的丫头凤凰。”
“原来是慧小姐和凤小姐,文基这厢有礼了。”文基又施了一礼。
慧女复还一礼道:“定之兄客气了。”
慧女本欲称呼“文基兄”的,但凤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硬把“文基”说成‘瘟鸡’,因此为避尴尬,就改了称呼。
见二人客套来客套去,凤凰又看不顺眼了,就翻白眼道:“你两个‘礼’儿还真多,也不嫌烦?主人,天都黑了呢,我们还走不?”
慧女瞥了一眼天色,果然夜色已浓,遂行礼道:“定之兄,小女就此别过。”
“慧小姐:这天色已经很晚了,两位小姐还要往哪里去?”文基问道。
“切!还能往哪里去?去城中找一家客栈投宿呗。”凤凰怼道。
“哦,原来两位小姐不是本地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到寒舍一宿,也好叫在下报答两位小姐的搭救之恩。”文基文质彬彬,诚恳相邀。
“这……”慧女犹豫不决,其实她对文基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名其妙间就产生了许多好感,只是萍水相逢,如何好意思随便答应人家。
凤凰一旁却叫道:“主人:我看这‘瘟鸡’也不像那些流氓坏蛋,我们就去吧,这不要银子,管住管吃管喝,多好!刚才主人还对凤凰说,那个穿红裙的妖女可能就是主人要找的妹妹,却不是正好向他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