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灵回道:“俺想到战死的兄弟睡不着觉,一刻也不想拖延,便把他们都叫齐了,准备随时出战。俺去关上看时,正见状爷赶来,这便一起到帅殿来了。”
“既然如此,现在向将军正在给状爷他们安排营宿,无暇顾及关上巡防之事,就请灵爷暂代向将军速去关上巡防去吧。”
“如此最好,俺这就去!”犁灵闻听此令,欢喜应诺,兴颠颠地奔出了帅殿。
方庆隐睇了睇帅案上的沙漏,还未到卯时,便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道藏》,坐在帅殿上静静地观阅起来。
过未多久,忽听见殿外甲胄和脚步声响起,方庆隐抬头一看,正是九凤率领天柜山众将走进帅殿来了,便召唤道:“凤爷来得好早。”
“今日少泽要打头阵,凤某不敢贻误军机,因此早早赶来点卯。”九凤率众将行礼后道,“适才进殿时,见点兵场上大言山众将士早已严阵以待,这灵爷比凤某来得还早呐,却怎的不见灵爷在这殿内?”
“灵爷他是报仇心切,昨夜就把大言山众将士集结在点兵场上了,此时灵爷他正在关上代替向将军巡防。”
“代替向将军巡防?”
“正是,今日凌晨又来了一路援军,向将军要替他们安排营宿,所以就请灵爷暂时去关上代替巡防去了。”
“哦?又来一路援军,不知是哪路山海大神率领的援军?”九凤欣然问道。
“山海界南大荒云雨山祖状大神。”
“山海界南大荒云雨山祖状大神!”九凤明白过来,却没有先前喜悦之色,因为他心里清楚祖状也是九黎大神之一,对蚩尤忠心不二,于是讪然解释道,“凤某打坐一夜,并不知情,因此没有及时赶来迎接这位祖状大神。”
“无妨,稍后凤爷和状爷自有相见之时。”方庆隐说罢,请九凤落座,单等犁灵前来点卯,准备出关应战。
堪堪将过卯时,犁灵这才率领麾下众将疾步匆匆进入帅殿来。
与方庆隐见过礼后,犁灵便叫道:“却是怪事了!昨日此时那宗布大神早就在关下叫嚣不停,今日那关下却是静静悄悄,不见动静。”
“灵爷莫要心急,该来的总会来,且稍坐片刻,到时哨兵自会来报。”方庆隐劝道。
犁灵懊恼地唉叹一声,气呼呼地坐在了右上座,与方庆隐、九凤等众将等候哨兵前来传报消息。
但是一等也不见哨兵来报,二等也不见哨兵来报,三等还是不见哨兵的踪影。方庆隐与九凤暗自疑惑起来。犁灵更是焦躁不定,一时站起瞅瞅帅殿外,一时坐在座位上不停磨转屁股。
等了半晌,犁灵终于按捺不住道:“方先生,看这情形,莫非那宗布大神今日不来搦战了?”
“不来搦战岂不是更好?”方庆隐道。
“好个什么,俺这里正要寻他报仇呐!他如果再不来关下搦战,俺便要去他的营前搦战了!”犁灵跳下座来,叫叫嚷嚷。
“不可不可……宗布大神不来搦战,我们正是求之不得,正好有时间等候其他各路援军来到。”方庆隐安抚道。
“方先生,你也真是胆小,如今俺们又添了云雨山的状爷,难道还怕他宗布大神不成?!”犁灵强烈不满。
“灵爷:千万不可小觑宗布大神,万事还需谨慎为要,在下的职责便是与各位大神守住这崇崤关,如果反守为攻出了什么差错,在下就不好向师尊鸿钧老祖交代了,还请灵爷稍安勿躁。”
方庆隐知道这些前来赴劫的山海大神都是有脾气有性格有大法力的大人物,而自己资历尚浅,德威不够,一时难以统御他们,因此但凡遇到棘手之事,便将鸿钧老祖抬出来弹压。
果然一听到鸿钧老祖的圣名,犁灵立马气馁许多,瞪瞪眼,嘟嘟嘴,扭扭脖子,再也不敢多话。
正如犁灵所说,今日十分怪事,将近中午之时依然不见哨兵进入帅殿传报消息,这也预示着度朔山没有前来崇崤关下搦战。
而就在这时,祖状率领云雨山众将赶来帅殿参见方庆隐,准备请求参战,原来歇息数个时辰后,众神都已经歇息好了。
方庆隐遂高兴地给祖状和九凤做了引荐。
两位大神不冷不热地见了礼,尽管都知道彼此名号,可是生分得很,祖状鄙视九凤背叛蚩尤帝,难得搭理,而九凤也感觉惭愧,无话可叙。
午时将过,方庆隐估计宗布大神后羿今日不会再来崇崤关下搦战了,因此传令下去,安排酒宴,当晚为祖状等云雨山五百将士接风洗尘。
顿时间,崇崤关内热热闹闹起来,把那战事都暂时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