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奔至那土地庙门前。
夜离“吁”一声勒停黄棕马,迅速跳下马来,急忙忙将缰绳系在土地庙门前的檐柱下,复走到马旁,举起双手,欲要接阿缇下马。
殊不料阿缇已经忍受多时,此时再也忍不住头昏脑胀,娇躯晃一晃,摇一摇,突然歪倒下马来。
夜离慌忙双手接住阿缇,横抱在怀里,快步走入了土地庙。
这土地庙乃是茅茨搭造,甚是破荒,只有一大间,进深不过两丈,大门敞开,没有门页,前墙皆用木栅建筑,里面空空荡荡,仅正堂台基上供奉着土地公婆,真人大小,憨态可掬,可惜灰头垢面,足见早已没有香火。
夜离径直将阿缇抱至台基前轻轻放下,焦灼地叫唤起来:“熙儿?熙儿!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我感觉浑身好热,好想吐……”阿缇靠着台基,昏昏迷迷。
夜离骇然大惊,慌忙来试探阿缇的额头,果然奇烫无比,必是发高烧无疑,原来阿缇本来一直在发烧哩,又经过长途吹风,空腹颠簸,这发烧就愈加严重了。
“熙儿,你果真发烧了。”
“好像是吧。”阿缇这时才在夜离面前承认发烧。
“熙儿你不要担心,怪哥哥马上来给你医治!”夜离抽回试探的右手,微微捏住阿缇的右腕,暗自运功施法,将一股元气悄悄输入阿缇的体内,缓缓将引起发烧的邪气逼迫出来。
此时阿缇昏迷呢喃,已没有心情顾忌男女亲密碰触,任由夜离把腕治病。
过有一个多时辰,阿缇渐渐感觉身体舒畅通泰,精神也渐渐振作起来,不似先前一直想要呕吐,不消说高烧已经治愈了。
她本想抽回手来,最终还是佯装发病,悄悄睁开两条眼缝偷窥夜离,默默享受这份关爱之情。
夜离颇觉蹊跷,明明阿缇已经身体无恙,为何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但又不敢轻易撤手,只好小心翼翼的继续输灌元气,而此时已经是替阿缇洗伐体内的诸多邪气。
情到深处何须言,此处无声胜有声。
而在这阒然无声之中,茫茫的夜幕慢慢遮盖了周围的山空。
突然,一阵咕辘辘的声音响起。
夜离吓得一惊,东张张,西望望,甚是疑惑。
阿缇眯眼觑见,暗自嗤嗤发笑,原来是她肚子饥饿发出的响声。
再想继续忍也忍不下去了,已经有一日没有吃饭饱腹了哩,因此她佯装艰难地挣扎了几下,慢慢睁开眼来。
“熙儿,你醒了?熙儿,你可感觉好些了?”夜离发觉,高兴至极,悄悄收回了把腕的右手。
“我感觉好多了,谢谢怪哥哥。”阿缇假装迷糊不知。
“这有什么好谢的,这是怪哥哥应该做的。”
“怪哥哥:我肚子饿了,你也一定饿了吧?你快去把竹篓拿进来,里面有许多干粮呢,顺便拿出吊锅打点水来,还有……给马弄点草料吃。”
“好好好,熙儿你歇着,怪哥哥马上去。”夜离连声应诺,起身走出了土地庙。
在马鞍后一股脑取下竹篓和弓箭猎叉放在地上,借着昏暗的星光,在竹篓里果然翻找到一只吊锅,遂去土地庙旁找到一眼清泉,舀了大半吊锅泉水回头,看看黄棕马正在门前啃嚼枯草,遂使个法摄来一堆草料,让马吃个饱。
然后夜离一手提着吊锅,一手拎起竹篓和弓箭猎叉,径自返回庙内,将竹篓等物放在阿缇面前道:“熙儿,竹篓拿来了,吊锅也盛水来了,马也给喂了草料了。”
“怪哥哥,你这速度还真是挺快的呀。”
“那当然。”
“那怪哥哥你再去门外捡些干柴火回来吧,另外要三根又粗又长的,我要烧开水喝,烤玉米巴吃。”阿缇一边扒拉竹篓,一边又往门外努努嘴。
夜离遂又去门外捡了些干柴火回来,其中有三根又粗又长的柴火。
阿缇先堆了干柴堆,然后用三根粗长柴火支了三脚架,将吊锅吊在上面,最后从香囊里拿出火石,咔嚓咔嚓打火,点着了干柴堆,须臾照得周围一片红亮。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烤玉米巴吃了。”阿缇收起火石,在竹篓里翻找片晌,取出六块玉米巴,用一根细长柴枝串起三块,就着火堆烤将起来,“怪哥哥,你也学着我这样烤玉米巴吧。”
夜离便也找一根细长柴枝串起三块玉米巴,就着火堆烧烤,心中未免疑惑不解:“熙儿,这玉米巴本来就是熟的,为什么还要烤它,我们采药时不是都冷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