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激烈交手三番,皆感觉到对方实力非凡,不可小觑,于是一个施展开白泽玄法,一个施展开九转元婴大法,在几间吊脚草屋的上空斗法大战起来。
刹时间,气浪冲滚,雷响不断,精物游魂,血肉横飞。
就在夜离出掌攻击森罗王的瞬间,阿缇便开口哭喊:“怪哥哥,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是担心夜离安危哩,但夜离已经愤怒至极,根本听不见阿缇的哭喊。
此时她除了眼生生瞅着天空激战,也只有肝肠寸断的继续哭喊:“怪哥哥,不要啊,不要啊,你会被森罗王打死的……”
声声撕扯心肺的哭喊,夜离一点儿都听不见,但却惊动了躲藏在西偏屋门后的阿雷。
原来阿雷早就隐约听见屋外异动,只是瞌睡颇重没有在意,直到夜离与森罗王对话时才被惊醒过来,遂就悄悄爬至门旁观看,当发现晒场上的灵棺和夜叉时,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缩回脑袋,蹴躲在门后瑟瑟发抖。
此时听见阿妹一声惨一声的哭喊,阿雷又着急又害怕,最终还是兄妹情深,猛然爬出屋来,奔到阿缇面前,边拖阿缇边说道:“阿妹,别哭喊了,赶快躲一躲,赶快躲一躲!”
阿缇一把紧抓紧阿雷,哭求道:“阿哥,你快救救怪哥哥吧,怪哥哥一定打不过那个森罗王的,他会死的!阿哥,你快救救怪哥哥吧……”
“阿妹:阿哥怎么能救得了阿离。”
“我不管我不管……阿哥,你快救救怪哥哥吧……”
“阿妹:阿哥也想救阿离啊,可是阿哥没有这个本事啊!阿妹,我们还是赶快躲一躲吧。”阿雷继续想拖离阿缇。
“不!我不躲!我要救怪哥哥!我要救怪哥哥……”
猛然阿缇想起什么似的,拂开阿雷,爬将起身,趴在子熙的灵棺上,伸手往启开的灵棺里拿出一件物什来,
正是子熙陪葬的宝剑!
这柄宝剑乃是子熙及笄时由其父英弘亲自赐予的镇邪之物,携带身旁须臾不离,便是当年抵押琥珀坠子和绣花软靴,也没有轻予此剑,所以当年子熙下葬时,这柄宝剑便被陪葬在灵棺内。
阿缇在观看子熙遗容的时候,不仅发现了子熙右耳下的琥珀坠子,而且也发现了这柄陪葬的宝剑。——灵棺是森罗王启开的,夜离一时愤怒至极也忘记封盖上灵棺。
忽见阿缇拿出一柄宝剑来,阿雷大惊道:“阿妹,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救怪哥哥!”阿缇仓啷一声抽出宝剑,竖在眼前。
“阿妹!你怎么救阿离啊?”阿雷愈惊。
“阿哥你别管。”阿缇幽幽凝视剑锋,剑锋反照的眼神透露出无比的悲伤和坚定。
阿雷感觉不妙,急忙来拉挽:“阿妹,你别胡闹,快跟阿哥躲一躲吧!”
阿缇猛然使力一挣,阿雷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跌倒在旁边,才痊愈的右腿猛磕在石阶旁,痛彻入骨,嗷嗷呲牙,竟然瘸着腿一时爬不起来。
阿缇心疼地看了一眼阿雷,又目光四处巡看,希望能够看见阿妈,可是阿妈早已吓昏在厨房里,昏天黑地里再也看见阿妈最后一眼了,
因为她在生死之间选择了死,既不让心爱的怪哥哥左右为难,身陷危险,也可以将魂魄还给子熙,成全怪哥哥对子熙的挚爱,假如真有魂魄的话。
阿缇断然下定赴死的决心,突然举剑直刺黑雾滚滚的天空,含泪嘶吼道:“森罗王!你不要为难我怪哥哥!你不是要我自杀吗?我自杀便是!!”
话落处,阿缇双手握剑,猛然朝自己的腹部刺将进去,锋利的剑锋直透腹部,穿过后背,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腹前背后。
眼前突然雪白一片,忽而又被大片的血红覆盖,阿缇眨眨鸳鸯眼,两颗清泪滴落下来,猛然抽出宝剑,
娇弱的身躯摇了摇,晃了晃,软软地往后倒下去了,宝剑脱手落地,“噹啷”一声,余响不绝。
“阿妹?
阿妹?!
阿妹啊!!!”
阿雷在不远处睇见这一幕,心肝都碎,热泪迸流,拖着伤腿拼命地爬过来,一把抱起阿缇嚎啕大哭,
“阿妹!阿妹?!你为何要自杀啊!!嗷~呜~~”
阿雷的嚎啕惊天动地,正在与森罗王恶战的夜离忽然听见,心下倏地一惊,低眼俯看,却见阿雷搂抱着阿缇,哭得泗渧横流,如丧考妣。
“熙儿?”
夜离一念闪过,情知不妙,凝元收法,一道流光飞落在灵棺前。
当看清阿缇的腹部鲜血不断染红衣裙时,夜离目眦痛裂,森然泪下,展开右臂从阿雷怀里搂过阿缇,泣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