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隐飞出山海鸿图,来到高空,隐遁身影,俯瞰下界。
少时便见度朔山联军火龙一样徐徐撤回了大营,后羿等人进入帅帐落座,他遂就剑指当空画起符来,须臾无数金色丝线似的符纹闪现出来,迅速形成了一道混元清虚符,实则乃是清虚锏所化。
“大道至简,
洞灵通玄!
清虚——追音!!”
方庆隐口诵咒决,突然将剑指往度朔山大营帅帐上空一指。
便见混元清虚符平转不停,飞泊在度朔山大营帅帐的上空,他复凝息定神,开始探听度朔山大营的动静,混元清虚符徐徐平转,将接纳的话音不断的传送过来,果然就能够听见度朔山帅帐内后羿等人的说话声。
起初话音有些模糊不清,毕竟方庆隐虽然参悟《道藏》,但尚有许多诸如“耳听、鼻嗅、舌尝、身受、意会”等等神通都没有试过,此前也仅仅试尝了一下“眼见”神通,而这“耳听神通”也只是临场第一次试尝,不过稍过片晌,那传来的话音就渐渐清晰起来了,每一字每一句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当听到后羿要以一千九百九十八名巫族处女重新祭炼彤弓素矰时,方庆隐大惊失色。
当听到费天君奉命即刻前往人界东南两地征召一千九百九十八名巫族处女时,他更是心急如焚:
这哪里是什么征召,分明就是抓捕,人界东南两地将要面临一场劫难了;
如果二十年前森罗王搜刮人界黄金,还有“五行九阳八风”阻止的话,那么这次抓捕巫族处女,又有何人出面阻止?!
方庆隐越想越惊怕,越想越不安,哪里还有心事继续探听下去?
陡然疾喝一声“收!”,混元清虚符化一道金光,落在肩后不见了,他脚下也没有逗留须臾,驾御青蓝昊光降落在山海鸿图帅台之上。
此时山海鸿图已然清理伤亡完毕,祖状、刑天、承山、奢比和夸父都已经返回帅台,准备向方庆隐复命。
其中承山受伤甚重,刑天也受伤不轻,但两位大神皆强撑颜面,佯装没有受伤的模样。
但见一阵青蓝昊光萤萤飞散,方庆隐已然现出身影,五位大神纷纷上前见礼。
方庆隐回礼后,请五位大神各自回座,自己走至屏风帅座上坐将下来。
放眼观望两旁八大宝座,已然无有共工吴回和相顾三位大神,方庆隐心头涌起一阵沉甸甸的悲酸。
他惨然问道:“诸位大神,各部伤亡如何?”
祖状起身回禀:“禀方先生,祖状刚才已经统计过了,我军主将吴回、共工、相顾阵亡,副将飞扬、关冲阵亡,意外阵亡将士也有一千六百五十二名,都已经妥当处理,另外刑天、承山也受了不同程度的箭伤,而敌军却只毁了三驾车座。”
“敌军只毁了三驾车座,我军却伤亡如此惨重,真是叫人心痛啊。”
方庆隐想起当日崇崤关下九凤犁灵壮烈战死,而此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悲然长叹,示意祖状坐下,然后目巡刑天承山道,“天爷山爷,你二人现在伤势如何?”
“禀方先生:刑天无事,还能继续再战!”刑天依旧傲骨铮铮。
承山也硬着头皮道:“禀方先生:承山也是无事。”
“好,两位大神无事便好,接下来就请两位大神好好养息吧。”
“好好养息?方先生:现在两军正在交战,我刑天怎么能好好养息?”
“正是!方先生:这是何故?”承山吃惊问道。
祖状、夸父和奢比也都十分吃惊,不知方庆隐说出此话究竟何意,纷纷瞪大眼睛,瞥看着方庆隐,一副副欲听下文的意思。
方庆隐道:“刚才在下遁出山海鸿图,已经探听到度朔山的军情。”
“哦?!方先生果然能够耳听千里!!”祖状惊喜道。
“初次施法,耳听千里未必,耳听百里还行。”
“那方先生到底探听到什么军情?”
“宗布大神在五十八日之内不会再来攻打山海鸿图。”
“宗布大神在五十八日之内不会再来攻打山海鸿图?”祖状震惊道,“这时日可是够长的啊,宗布大神为什么要在这么长的时日内不来攻打山海鸿图?!”
“是啊!为什么?!”奢比也叫嚷起来。
夸父猜道:“想必宗布大神也受了重伤,已经无力攻打山海鸿图。”
“对对对!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奢比手舞足蹈道,“如此最好!那度朔山大营离此不过数里,我们何不趁此机会进攻,一举踏平度朔山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