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真是一位宅心仁厚的君子。”土地钦佩道,“二爷,等一会儿诛杀那恶魔夜离时,是否需要小神、派遣山兵山将前来助战?”
“不必,那恶魔夜离十分厉害,山兵山将怕是帮不了什么忙,两位前辈若愿帮忙,那就请在晚辈诛杀他时、隐遁在空中密切监视,提防他又逃了去。”
“小神二人遵命!”
“嗯!两位前辈先请了,晚辈这就去那座孤山顶上镇着,提防那恶魔警觉逃遁。”文基作揖请过,一拍金头碧麒麟,疾驰如电,飞降而下。
须臾,降落在那座孤山顶上,文基驻住金头碧麒麟,居高临下,俯瞰结界内的动静,一旦发现夜离有什么异动就即刻出手!
而此时,夜离一来仅设下方圆百米结界,二来正在一心一意运功施法,替阿缇姑娘恢复容貌,因此对文基降落在孤山顶上毫无察觉。
时光悄然流逝,星辰逐渐消隐,晨曦不知不觉来临。
晨曦之中,山下结界中的光景,文基看得愈加分明。
他正想动手,却发现夜离依旧专心致志运功施法,而那阿缇姑娘的眼睛部位的腐烂痕迹也正在慢慢消失,遂就忍了忍,打消了马上动手的念头。
此时此刻,对夜离来说,无论白日也好,还是黑夜也罢,仿佛都已经失去意义,在他的眼里心里思里,唯有恢复阿缇姑娘的容貌才是最最重要。
果然:有志者,事竞成;苦心人,天不负!
就在此日残阳偏西的时候,阿缇姑娘眼睛部位的腐烂痕迹全部消失,容貌业已恢复如初,便和子熙公主的容貌一模一样。
夜离蓦然瞥见,欣喜若狂,遂徐徐收了法,缓缓伏下首来,认真端详着阿缇姑娘的那张清丽容颜,眼眸里充满了前世今生的柔情:
“熙儿,我终于恢复你的容貌了……”
话未落,相思泪,早已一颗颗地滴落在那张清丽的脸庞上。
他感觉自己的泪珠好像会打疼他的“熙儿”一样,慢慢伸出手来,轻轻擦拭去那些滴落在阿缇姑娘脸庞上的泪珠,可怜不断滴落的泪珠,如雨也似,又啪啪啪地打在阿缇姑娘的那张清丽的脸庞上。
正在夜离沉浸在悲喜交加的柔情之中而难以自拔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喝:“夜离!你这个恶魔!森罗王已经俯首就擒,你还不速速俯首就诛!!”
忽闻巨喝,夜离骤然一惊,急忙站起身来,抬头观看。
却见山顶上一位年青书生骑坐金头碧麒麟,手执宝剑直指山下,正是那位曾经在崇崤关前、与他交过手的大成府弟子谭文基!
原来在夜离发现阿缇姑娘的容颜恢复如初的同时,文基也已发现,因此抽同光剑在手,准备诛杀夜离。
夜离一眼看罢,惊骇至极,悲怒至极,眼角皆泚出血来,万万没有想到强敌居然追踪到这南荒来了。
他抬手直指道:“谭文基!寡人与你无冤无仇,便是在崇崤关、也是战场之上各为其主,如今寡人已经不在战场之上,你为何还要不惜万里来追杀寡人?!”
“夜离!你这个恶魔!不说你在崇崤关做下种种恶事,就说你杀兄弑父,欺师灭祖的行径,凡天下之人皆可得而诛之!!”
“嘿哈哈哈……寡人在南荒,你在中土,两地相隔着十万八千里,你却来多管闲事,你也管得太宽了吧!告诉你:寡人现在虽然受伤,但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真把寡人逼得急了,寡人便与你同归于尽!”
夜离本来有伤在身,尚未痊愈,且又替阿缇恢复身体容貌消耗许多元气,此刻自觉不是文基的对手,因此欲以鱼死网破来威胁。
文基闻说,大义凛然道:“夜离!你休要拿‘同归于尽’来吓唬我,只要能诛杀了你这个恶魔,同归于尽又有何妨!!我在此已经等你一日,念你给那阿缇小姑娘恢复容貌才没有动手,现在那阿缇小姑娘容貌已经恢复,那么你的死期也就到了!我劝你速速走出结界,俯首受诛,否则让我打破结界,伤了那阿缇小姑娘的遗体,应该不是你所愿意看见的事吧!”
“好!好好好!谭文基,算你狠!你且等着,等寡人安好了‘熙儿’,再来与你同归于尽!!”
夜离怎么舍得文基伤害“熙儿”的遗体,可文基的本事,他心里也十分清楚,如果二人在此打斗起来,难免不会殃及“熙儿”的遗体。
因此他咬牙切齿答应下来,径转身影,俯首棺前,注视着阿缇姑娘的清丽脸庞,仿佛喃喃自语地温柔道:“熙儿,你在此稍睡片刻,待寡人杀了那个可恶的谭文基,再回来救你。”话落,颤抖着右手,慢慢地将棺盖合上。
当那张清丽的脸庞消失在眼帘的刹那,夜离强忍着的满眶泪花,终于化作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扑簌簌滴落了下来:此一战,凶吉未卜,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心爱的熙儿了?
夜离合上棺盖,万分不舍的瞥了最后一眼。
猛然间,他蹿身而起,一道玄光遁出结界,径自飞立在孤山顶上,与文基相距数丈对峙,一身汹汹杀气,冲射数丈之高。
“谭文基!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今日——寡人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语落地,二话不说,夜离催运白泽玄法,口颂十字神咒,虽知此时或许不是文基的对手,但是为了能够救活心爱的“熙儿”,也定要竭尽全力,付诸最后一搏:
“白泽不问世,
问世万界泣!
一卷行山海,
唯尊我夜离!
十字纵横,万界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