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白问。”喜儿转身往尚服局方向走去。
留下小春子愣愣地看着喜儿窈窕的身影渐渐离去,半晌才回神,小跑赶紧回御书房,否则皇上可要怪罪了。
二王爷来到尚服局。站在院子里,玉冠长发,飘逸洒脱,深邃含情的双眸,微风轻轻吹起衣袖,一如玉树临风。顿时尚服局引起了骚动。哪个王爷会来这下等宫女的地方。平时就很少见男人的宫女们,如今来了个俊美的王爷,都斜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哪怕受罚也要偷窥一眼美男。
“该死的奴才。还不赶紧干活,小心不给你们吃饭。”余姑姑叱喝一群不知死活、明目张胆、以下犯上的宫女,“二王爷能随便看的吗?”
余姑姑笑咪咪地向二王爷走去,一副奴才的嘴脸。几个老宫女,在背后偷偷地唾了几口,满是不屑。
“二王爷,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余姑姑低首哈腰。
“你这里有个新来宫女叫上官玉儿?”二王爷冷峻地看前方,不曾看余姑姑一眼。
“回王爷,没有。”
“没有?”明明红菱说就在尚服局,二王爷有些怀疑。
“回二王爷,的确没有这个人。”
玉儿不在尚服局,那玉儿上哪里了?在二王爷心里,玉儿姑娘哪里是干这种粗活的。不知玉儿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没有?他二王爷的心开始有些不舒服起来,“查上官玉儿在哪里,查清楚了一定禀告本王。”二王爷扔下一句话,转过身,欲走出尚服局,迎面走来喜儿姑娘。
“奴婢叩见二王爷。”喜儿鞠身行礼,“皇后娘娘请二王爷到凤鸣宫。”
二王爷眉头稍稍一皱,看着喜儿,心想:这皇后又有什么花招?竟然派人跟踪而来。
“不知皇后娘娘有什么事?”二王爷心里揣摩着。
“奴才不知。二王爷请。”喜儿在前面带路,二王爷跟着。
看着二王爷离去的身影,余姑姑在心里盘算着:这二王爷应该就是宝儿姑娘嘴里所说的王爷。宝儿姑娘手上有一张二王爷的锦帕,绿衣手上也有一张二王爷的锦帕。如今,二王爷又来尚服局找上官玉儿。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呢?如果宝儿姑娘知道绿衣手上有一张二王爷的锦帕,会怎样呢?
想到这,余姑姑脸上堆起了可怕的冷笑。
凤鸣宫,群凤之首。在宫殿密深的皇宫里,琉璃雕栏,凤舞麒麟仰,透出寒渗逼人的人中凤气势。
二王爷刚迈入风鸣宫,皇后就从凤榻上起来,身着百鸟朝凤大红长裙,走出迎接。
虽说这二王爷长期不在京城,但先皇封他十城,可见二王爷在朝中的地位,不容他人小瞧。
“二王爷,久不见,近来可好?皇上在臣妾面前常提起二王爷。”皇后微微地笑着,一双丹凤眼略向上斜,头上的凤冠珠垂,无不显出皇后的贵气与权势。
“有劳皇后娘娘牵挂。一切都好。”二王爷回礼,平静地说:“不知皇后娘娘何事相商?”
“听说二王爷已向皇上提亲?”
“本王向皇上要一人,皇上准了。”二王爷暗暗吃惊,看来这皇宫消息可传得够快。
“那二王爷与宝儿姑娘打算在什么时候完婚?”
“宝儿姑娘?皇后娘娘弄错了。本王向皇上讨要一位宫女。并不是宝儿姑娘。”
“哦。皇上已经下旨,让王爷与宝儿姑娘择日完婚。圣旨不会有假。”皇后看着王爷,实属惊讶。
“本王爷并未向皇上提起迎娶宝儿姑娘。想必皇后娘娘弄错了。”二王爷觉得很突然。
躲在帏帘后的宝儿,听到此话,气得眼泪汪汪,不断地咬着嘴唇,直到渗出血。
皇后娘娘不安地回眸看了一下帏帘,对二王爷说:“王爷认为宝儿姑娘不好吗?”
“宝儿姑娘是个好姑娘,谁娶到她,三生有幸。”
“那王爷是喜欢宝儿了?”皇后露出久违的笑容。
“宝儿姑娘长得美丽大方,招人喜爱,相信谁见了都喜欢。”二王爷淡淡地回答。
“皇上已经下圣旨,让本宫为王爷择日完婚。二王爷不会抗旨吧。”皇后话中带些警示。
“皇后,本王爷现就去禀明皇上。本王爷不能娶宝儿姑娘。”二王爷决然地说,“如果皇后没什么事,本王先告退。”
二王爷迈开脚步,离开凤鸣宫。
“二王爷……”皇后看着二王爷离去的身影,一下子,也不知如何说,杵在原地。
帏帘后,宝儿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哭,哭得姑姑心都碎了。”皇后安慰说,“刚才二王爷所说的宫女,是谁?竟然二王爷喜欢一个低微的宫女?放心好了,本宫还以为是哪个大臣之女。一个小小的宫女如何跟宝儿比。大不了是用些媚术迷惑二王爷。过不了多久二王爷会发现我们宝儿是最好的。”
“姑姑。我心不甘。”宝儿扭着身子,哭泣着。
“有姑姑在,谁敢欺负到宝儿头上?”皇后用手帕轻轻拭去宝儿的眼泪,“本宫现就派人去查,哪个宫女如此大胆,敢与宝儿抢。”
宝儿哭着跑了出去。
玉儿从宁云宫送衣服出来,伸伸手,抬头仰望天边的一朵白云,心中挂念起宫外闲云野鹤的生活。
走过种着一排白玉兰的小路,虽是初冬,白玉兰树的叶子依然还闪着绿色。看着不多见的绿,玉儿感到舒坦在全身蔓延。
突然,一个锦白的身影穿过白玉兰树,瞬间来到玉儿跟前。玉儿虽说有武功,但也被来者高超的轻功吓了一跳。
“你是谁?”玉儿看着来者一身锦衣卫的打扮,年轻、英俊,浓浓的剑眉下一双明眸深藏着一股冷峻与杀气。玉儿不禁吸了口冷气。
“叩见郡主。”来者对玉儿鞠礼。
玉儿心中一惊,知道她是郡主的人不多,此人何来历?玉儿不动声色定定地看着此人。
来者好像猜透玉儿心中所想,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阿史那贺鲁王爷让在下告诉郡主,今日之内必须离开皇宫,远走高飞,继续做你的上官玉儿。”
“如果我不走呢?”玉儿抬抬头,目光坚定地说。玉儿知道哥哥会逼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王爷已经猜到郡主不会离开。”来者依然面无表情,“如果郡主执意不走,王爷敬请郡主记住自己是高昌隙绿,高昌隙亡国唯一的郡主。郡主必须用血铺造高昌隙亡国复国之路。”
“血”,一听到这个字,玉儿的心像被人掏空似的,站得有些踉踉跄跄。玉儿最害怕的就是提到血字。
来者看了脸色有些发白的玉儿,眼眸划过一些心疼,瞬间消失,太快让人无法觉察,紧握的双手想伸出扶住玉儿,却最终没有动,依然冷冷地说:“在下叫寒木。是皇宫的侍卫,郡主有事可找我。在下告辞。”
寒木一转身,没了踪影,只留下冷冷地气息。
玉儿捂着胸口,拼命往前奔跑,脚步有些浮。亡国的伤痛阵阵袭击而来,父王的鲜血,奶娘的鲜血……
玉儿觉得天旋地转,看见远方只是一团迷茫。软软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玉儿一下晕了,欲倒下来。
一个明黄的身影疾速飞身掠过,一手揽过玉儿下跌的身子,怀抱在自己温暖的胸前。
皇上看着怀抱中的人儿,眉头不禁皱了皱,太像一个人了,睿智的眼光划过一丝探究。闭花羞月,细肤凝脂,超尘脱俗,一阵阵雪莲的清香,沁入心肺。
“皇…上。”小春子赶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暗暗直捣鼓:皇上身手太快,累死奴才了。
“小春子,今日之事不要透露半点风声,否则,你拿脑袋见我。”皇上抱着玉儿向自己的寝宫飞去。
小春子吓得左顾右盼了一下,唯恐有不速之人看见,他的脑袋也就要搬家了。小春子心里有些恼火:这女子真是邪,每次遇见,他小春子都受苦受难。
想着想着,脚步赶紧跟上。
玉儿醒来,发现自己躺宽大的红木床上,薄薄的雪狐绒垫被,轻轻的纱帐垂落在地上。玉儿看了身上的衣服,噢,还好。转过身,看见皇上正坐在案前看册子,坦然宁静,微薄的阳光照在身上,慑人的迷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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