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晓澄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对夜漓的诡异身法感到惊讶。
“你…你认识我二师兄?”
“嗯...算是吧,他在哪?”
樊晓澄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认识他的,你跟我二师兄是什么关系?”
夜漓不耐烦道:“你别管那么多,想不想救你二师兄,如果想就告诉他在什么地方。”
樊晓澄叹了一口气:“我确实不知二师兄去了何处,自从半个月前他带着大师兄的尸体回到宗门,被当成叛徒之后,他就再没回来过。”
“但我是相信大师兄的,一定是他们外出除妖时不小心引邪祟入体,才酿成祸事。”
夜漓皱眉思量,正愁此事无从查起,听樊晓澄这么一说,心想不如直接上玄宗,去看看那些弟子究竟是被何物所伤,或许能找到线索,于是便放走樊晓澄,为了不透露行踪,向路人打听了玄宗所在,一路上山去了。
“石师兄!石师兄你冷静啊!”
她过了山隘往上走,眼前就慢慢出现一个金顶白墙的道观,快走到头时,便听前面石阶上传来呼喊之声,加快脚步走上去一瞧,只见四五个小童围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布里衣的男子,那男子口中叫嚷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个小童道:“石师兄,你擅自下山便是背叛师门,你可要想清楚了!”
“管他什么背叛师门!都死了那么多人,还修什么仙,得什么道,我可不要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枉死了!”石师兄歇斯底里道。
眼见那四五个小童困不住他,夜漓提气一个筋斗翻至那人身后,手朝他脖颈处劈了一下,夜漓怕真的伤到他,手上的力气故意用小了,没想到那人虽然癫狂,但身体却很健硕,吃了她这一记竟然不倒,反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出丈余,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
夜漓逐渐感到呼吸困难,就在此千钧一发之计,她目光一闪,深邃的眼眸泛出一丝绿色,在危急之下施展出“摄魂术”,那“石师兄”就忽然一改凶狠模样,目光呆滞下来,夜漓拍开他的手,将其推到在地。
“多谢兄台相助。”虽然不知道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石师兄”确实是夜漓摆平的,一众小童中有一个老成的,上前朝她作揖行礼。
“客气客气。”夜漓拱手回礼。
小童问:“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来此所谓何事?”
“哦,”夜漓挠挠头,随口扯了个谎:“在下原是金陵人士,贱名不值一提,日前城中破庙有恶鬼作祟,我们一家被贵宗弟子鹤青所救,是以特意上山,前来答谢。”
小童听到鹤青的名字,又见她不肯透露姓名,脸色微微一变道:“原来是来找二师兄的,可惜他现在不在宗门内。”
“哦,是吗?那可否告知他的去向,我也好去寻来报恩。”夜漓明知他不在观内,依旧问道。
小童面露难色:“实不相瞒,敝派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鹤青师兄去向不明......”
夜漓赶忙追问:“哦?发生了什么事?”
小童张口正要告知,此时观内走出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端庄肃穆,身形高大但模样消瘦,面色略有些发灰,只是走出来,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只听他沉声道:“玄门内务,不便透露。”小童便立马闭口不言了。
那人说着缓步走过来,俯身查看倒地伤者,皱了皱眉头,对几个小童说:“将你们石师兄抬进去。”
这几个看门小童怕是玄宗里年纪最小的弟子,可能入门一来也没见过宗主几次,一时间均没有反应过来,见他发话,才想起来行礼道:“见过宗主。”
夜漓想,此人应该就是玄宗宗主万锦年了,于是故作谦卑地上前,躬身行礼道:“小人见过宗主。”
那万锦年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更不搭话,一言不发地走了。
小童们将石师兄抬起来,七手八脚地抬入内,原本嘈杂的石阶一下安静下来,倒让人有些不惯。
众人走后,门口只留下了一个扫地小童,夜漓便上前同他搭话:“你们石师兄,这是怎么了?刚才可把我吓了一跳。”她故意做出胆战心惊的样子。
那童子是个老实的,看看她,又朝门内看看,犹犹豫豫,不知应不应当告诉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夜漓又说:“玄宗发生的事,我在武陵源时就听说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只是担心我恩公的安全,你就告诉我吧。”
小童思忖片刻,想到她刚刚出手帮了他们的好处,于是道:“你既已知道,便也应当听说了前段时间我玄宗中有十多个弟子上银堇山除祟未果,且有死伤,后来虽然半路被我二师兄救回,但不知为何接二连三陆续横死。”
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石师兄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之前猿生回报,说玄宗那批去除妖的弟子被救回后尽数暴毙而亡,没想到居然还活了一个,但看他这个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儿,也不知还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
“诶,”夜漓蹲下身问那童子:“能不能让我去见见你们那个石师兄。”
“那可不行,”这一次小童断然拒绝:“你非本门弟子,没有宗主允许,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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