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令尹,午时我与鬼谷王禅也曾探视过裳儿,可却并无大碍,这你该承认吧。
可你却拿裳儿来为你洗脱嫌疑,这未免让人难与相信。
墨先生得齐国史角大师真传,武技高超,想来如果他继续在宴席之上,刺客也怕不敢公然刺杀使臣。
而且若是左相国鬼谷王禅在,依他的武技修为,想必也避免此惨事。
鬼谷王禅却并不在场,而且墨先生也离开宴席,看起来也是为防刺客,以保护吴国与越国的使臣。
而子闾也离开了宴席这又是何故?
刚才你也说了,抚江楼三楼之下还有七八十丈悬崖,就算是神仙怕也无法从大江堤岸飞跃而上,再从窗外进入三楼行刺杀之行。
刺客显然知道鬼谷王禅不在,而墨翟也离开了,这些事刺客又如何知道?
若说此刺客是伏在楼顶,早有准备,那么子基与子闾还有一众使臣,包括景成公主,墨先生都精通武技,不会不知楼顶有人。
而且此人在墨先生离开之后刺杀,也对墨先生心有顾忌,这一点他不会行此愚蠢之行。
那么刺客很有可能就藏身在抚江楼四楼。
可抚江楼四楼只有你子西一人有权宴请客人,就连我与王上都少有此荣幸,而四楼之上,悬崖之上就是你子西的别院,更是无人敢去,那么这又作何解释?
刺客在宴席之上行刺,并不是在驿馆,或是来的路上,或是去的路上,这就说明此人对抚江楼十分熟悉,而且也想借此次刺杀而造成其它使臣的恐慌,造成不利影响,其心不轨,其行可诛。
此事你们三兄弟如何对秦国、对郑国交待。
又如何向我与王上解释。”
孟赢对此事分析独到,可以说是十分精辟,句句问得子西与子基还有子闾三兄弟冷汗直流,而且她的话也是抑扬顿挫,轻重有度,更是增加了一些恐惧的气氛。
而堂中此时两俱尸身依然还直挺挺的躺着,更让整个大堂之内一时之间充得十分诡异起来。
子西毕竟老奸巨滑之人,见惯了如此紧张的场景,只是略舒了一口气就回道:“王祖母的分析确实有理有据,看起来刺客想达到的目的之一,也是想离间楚国君臣关系,让我们三兄弟成为嫌疑之人。
可刚才祖母之说,世间轻功好之人,怕未必没有人能从江堤跃上三楼。
还记得为子基贤弟接封之时,鬼谷王禅就曾从四楼跃出,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只是当时王祖母与王上并不在。
若依王祖母推断,那鬼谷王禅的嫌疑还要更大一些。
他今夜未以参与此次宴请,可南城却传出他私自出城的消息,这不是让人更加生疑。
若刺客就是鬼谷王禅,墨先生与他本就是故知,而且他与景成公主还有伯否都是故交,他们三人为何又会先行离开,难道他们也知道此次刺杀之事?
只是一切都无凭无据,老夫也不想凭空冤枉于人,王祖母的分析故然精密,可却也并非没有漏洞。”
子西也是十分平静的说完,他的心里也在思虑着孟赢所说,而且他也知道鬼谷王禅此次出行的目的,并非是想借故刺杀这两位使臣。
因为若是楚国与秦国还有郑国关系恶化,只会牵制于北方四城的楚兵,那鬼谷王禅的谋算就会失败。
这一点子西心知肚明,而他也知道鬼谷王禅必然已探出青裳中毒的真相,所以才匆忙去寻解药。
可这也正好给了子西栽赃的机会,也只有这样才能洗脱他的嫌疑,若不然依孟赢的分析的,他是最大的嫌疑。
可他说完,还是看着子基与子闾,他知道孟赢所说刺客对宴席了然于胸,必然是有内应,若不然,刺客不会选得如此良机。
若墨翟还在宴席之上,那么此次刺杀就不会成功,就算成功,也难逃墨翟追击,如此风险,必然是有应在内,而他怀疑的对像也正是子基与子闾。
他在谋算着如何洗脱疑的同时,也在客观的分析着案情,谋算着机会,通过此次刺杀生之事来借刀杀人。
“哼!子西你不必如此嫁祸于人,鬼谷王禅离开楚都的目的,你心知肚明。
而且鬼谷王禅虽然自负,目中无人,可他却从未做过有损楚国,有损王上威严之事。
你想栽赃于他,就不怕他回来之时对你不利?
再者,听闻那一晚是子节挑恤于鬼谷王禅,而左司马子节也从抚江楼四楼跃出,这难道不是你们众人所见之事,为何你独怀疑鬼谷王禅而不怀疑左司马子节呢?
而昨日青裳公主与青苹公主在大江之上与人比试武技,青裳对阵子节,而青苹对阵的则是一个叫敖六的人,此人与子节可是结伴而行,是子节的朋友。
听闻青苹公主险些丧命在这个敖六手上,还是得鬼谷王禅出手,才救下青苹公主一命,子闾你不会不知道吧?
子节师从季子,算是你子西的好意,季子之名,列国传扬,当年一人制伏水怪,如此通神之能,想来子节的武技当不在任何人之下。
更可怕是还是那个敖六,能以敖为姓,而且身份神秘,你又为何不怀疑他们两人。
这难道也有隐情,也是因裳儿有伤之故吗?”
孟赢的一连窜反问,还是一时之间让子西气结,他心里也是疑惑,而且依着孟赢的话,把司马子节也连带进来。
刚才还只是失职,并不构成什么威胁,可现在却也变成了嫌疑,这是子西不愿意面对的。
特别是敖六这个人,他也心有怀疑,可子节有没有指使此人行刺,他也不肯确定。
若说郑国秦国与楚国交恶,那对于子节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他可以借此机会,领兵驻守,自此庸兵自重,也可以建立功名,这对子节来说也是诱惑。
此时子基与子闾也都看着子西,两人虽然心里各怀心思,可他们对子西也是疑虑重重。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老夫身为楚国令尹这么多年,对楚国抱效之心天地可鉴。
你们还是想想你们如何清脱嫌疑,难不成你们真如王祖母所说,里应外和,吃里拔外,与刺客勾结,或就是幕后之人,此次行刺,就是想让楚国四面受敌吗?”
子西此时也是气急败坏,对子基与子闾如此怀疑的眼神心里愤然,直言斥责。
而且再次把嫌疑转移到子基与子闾两人身上。
“祖母,我看子西叔父与子基、子闾叔父对楚国并无异心,本王相信三位叔父也不会是此次幕后主使,还望祖母理解。
此次两位使臣被害,实是本王之过,本王之责。
此时能破此案的怕也只有左相大人,还请王祖母稍怒,等左相大人归来之时,此案自会水落石出,到那时再来论罪行罚也不迟。
此时还要先行处理两位使臣被刺的身后之事,不能因此而影响楚国与秦国之交,更不能让郑国借此而敌视我楚国。”
楚王听了两人的话,心里也明白,三兄弟实则也是嫌疑最大。
此次刺杀的目的显然对楚王,对王禅十分不利,而对三人却并无不是,相反甚至说有利。
而且王禅走着对他也说过此事,而且准确意料到会有变故,所以他此时也不好指责任何一人,更不想与三人关系就是闹疆,只能斩时先当着和事佬,把事情有缓和下来,等王禅回来再行解决。
“那好,王上既然如此说,老身也不便再过问国事,只是方儿是老身外甥,又是秦国少庶长,身份尊贵,老身就等你们给老身一个交待,若不然也不要怪老身不讲情义。”
孟赢说完,拂袖而起,独自离开。
只剩下楚王与子西兄弟三人面面相觑,可他们还要商议如何与两个交待之事,看起来这一夜还真是让他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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