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一半,周存声捏着方向盘的手背上牙印还未消退。
赫然醒目。
他盯着看,想到那天谢桑的温柔友好,让他侥幸地以为,他们之间是有所缓和的,所以没在她面前克制住自己,问出了潜藏已久的疑问。
“之前贺敛跟我说,他跟江谣在高雄见过你。”
这不算问句。
说的模棱两可。
谢桑幽幽看去一眼,“那又怎么样?”
“你不想知道他说你什么?”
“他诋毁我的话还少吗?”她哼笑,不为所动,“我在那边过得很好,用不着你们给我编排一段匪夷所思的辛酸往事,当参加达人秀呢?”
面对她这样强有力又自信的反驳,周存声一度哑然,却又记得,初见面时,她的状况的确不好。
还有云善的那些话。
他没办法保持沉默,尔恩的事固然重要,可谢桑也是他重要的人之一。
“过得好为什么会没钱?”
“捐了。”
云淡风轻,好像视金钱如粪土。
现在她又是爱财如命的。
周存声半信半疑,“捐给谁了?”
“就那些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啊。”谢桑不像撒谎,说起来头头是道,“当时以为那么多钱一辈子也花不完,不如用一部分去接济别人就当积德了。”
“然后呢?”
他追问的口吻很冷漠。
谢桑知道那份冷漠因为什么,她偏要戳他的心窝子,“你不是知道吗?”
剩下的,她都赌了。
像是对这段感情一样的赌法,没给自己留退路,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下场。
周存声不喜欢她这样描述自己的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