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他们,云善跟着谢桑回家,在楼下时她有无意那么一瞥,瞥到谢桑跟成恪牵手。
虽说态度很别扭,模糊不清,可到底是牵手了。
隔着浴室的门,云善听着门内花洒的水声,心脏也仿佛被浇的一片潮湿泥泞,独自挣扎了好久,还是在这个不合时宜地时间开口:“桑桑,你跟成恪……在一起了?”
热水之中弥漫着蒸汽,白雾熏得脸庞娇红。
谢桑闭着眼睛,感受热水浇过头发,额头,鼻梁,掩住眼皮,嘴巴,她一张嘴,唇峰上的水就会滑进口腔,所以声音朦胧,吐字不清,“你少八卦,我还没问你跟孟诀怎么回事呢,你准备在我这儿赖到什么时候?”
她可不是想要赶人,只是不解,云善怎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反常。
云善低头,贴着门嘟囔着:“……他去舅舅那里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他,我觉得他是个叛徒。”
“你峨嵋派的,哪门子的叛徒?”
“我妈说,庭书哥帮不到舅舅,舅舅就叫了孟诀回去,他竟然就去了。”她一张嘴,咽了口气,差点说漏嘴,“周存声……他出事的时候,舅舅他们,简直太凉薄了。”
在她看来,跟坏人为伍的,就一定是坏人。
按照这个公式推断,孟诀好不到哪里去,以及他打人、欺骗、轻松摆平窦家的刁难、种种说明,他根本不像表面所表现出来的善良内敛,云善深叹一口气,“他表里不一,我从小就讨厌这种人。”
热水变得发烫,覆盖着皮肤,谢桑呼吸沉闷下来,好言相劝,“善善,孟诀对别人再怎么坏,都不会害你的。”
云善像是现在才进入恋爱的倦怠期,他们长久的异地恋都坚持了下来,却要败在信任里,“反正我现在不想看见他,等他跟舅舅同流合污,又成了他的人,我就……”
“你就什么?”谢桑大胆猜测,又是在唬她,“你就跟他离婚。”
“才不是。”
门忽然打开,水却还没关。
谢桑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头发被干发帽包裹着,露出清透而红润的皮肤,眼睫湿漉,伸手拽了拽云善的脸蛋,“我就知道,我们善善的心肠比棉花糖还软,一不小心就化了,哪儿舍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