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被强行改变、日常生活缺失那么一小块的感觉不好受。
家里没了夜夜弥漫的苦涩中药味。
同样消失的。
还有怀里绵软的人儿。
比起儿女情长,周存声有更重要的事情,可谢桑在他心里占据的分量更加沉重,他一边忙着想她,一边工作。
好几次开会在聊什么,他没能听进去。
孟诀回归工作,倒叫他轻松不少,湖东的处理方案,也由他们投票表决,到确定实施方案,周康那里的希望宣布彻底破灭。
等周康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连申嘉歆他都找不到。
他精明了一辈子,到了这把年纪,却输给自己的儿子,落个人财两失的下场,险些一夜白头。
周存声不爱打听周家的消息。
他们的死活,跟他早已没有干系。
倒是跟孟诀谈起申嘉歆时,隐隐还透着愤恨。
周存声放下桌上的摆件,眼底漂浮着阴沉的笑,“那天我以为老头子能把申嘉歆弄死,谁想到又让她留了一命。”
就算是孟诀。
也讶异周存声对申嘉歆如此赶尽杀绝的绝情。
“你那天见周叔叔,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周存声的手指搁在陶瓷摆件的头部,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目光深暗,“我就是告诉他,申嘉歆要是没了,我就考虑把湖东还给他。”
“……然后呢?”
“他说我想借刀杀人。”
到底是父子。
一下就猜中了他心中所想。
可至于他为什么想要申嘉歆的命,周康倒是百思不得其解。
别说是他,孟诀也不明白,“虽说申姨之前有些事情做得太过,可她也被打了两次,听说每次都很严重……”
“严重有什么用?”周存声对她的恨意是慢慢累积的,“我要的是她彻底消失。”
申嘉歆小时候的虐待是一重罪。
跟周望的私情是一重。
在谢桑耳边嚼舌根又是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