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前三天,谢桑随组离开京华,前往内蒙。
四月下旬,草原泛出柔嫩的绿,站在中央,人会渺小再渺小下去,早晚温差大,谢桑清晨便醒来,望着湛蓝的天,心头一阵空旷。
那是跟京华不同的天色。
那儿总是灰蒙蒙的,冬天有雾霾,春天有柳絮,空气质量并不太适合生存。
可她就是怀念那儿。
开庭早上,她告假没参与拍摄,坐在蒙古包外面吹着风,等着结果。
脚底下的青草里有几颗还泛着营养不良的黄。
她抖着手指,一点点给拔了。
周围路过的剧组人员都像看另类那样看她,来剧组几天了,她连工作人员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心里飘着的都是周存声的名字。
两次庭审,她都没有参加。
这次孟诀在场。
刚结束。
电话便打到了谢桑手机上。
她一秒内接起,喉咙仿佛在颤,舌尖含着火球般,话都说不利索,“怎么样了?”
“桑桑,声哥……”
在欲言又止中,谢桑情绪荡到谷底,她承受不了再一次失败的后果,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为了成功,她已经付出了太多,没有其他可以牺牲的了,“又败诉了吗?怎么会呢,不是都……”
“没有败。”
淡然又淡然的三个字。
做了那么多努力,怎么会败了。
悬着的心平静下来,称不上激动,却也平静不了,“那就好,那是周存声怎么了吗?”
“他昨天醒了。”
可身体依然虚弱。
虚弱到庭审都参加不了。
这是案子胜诉后,警方通知他们的,“谈老师已经去看他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醒了一定会找你的。”
“……我这两天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