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谢桑不会到周存声家来。
将他送到时,他便没了意识。
谢桑将他从车里扶出来,架在肩上,重量很轻飘,生过一场大病之后,他便瘦弱了许多,浑身上下都是病人的姿态。
前段日子看过秦柏廷回来稍好了些。
眼下又入了冬,变得更差。
按响门铃。
保姆来开门,看到昏厥的周存声,忍不住惊叫出一声,“存声,这是怎么了?”
房内谈老师听到声音,跟着跑出来,看到他惨白的脸色,皱了下眉,虽说这在周存声身上并不少见,可每一次看到便心疼一次。
谢桑将人送到,由保姆接过去。
里面乱成什么样,都跟她无关,房门没关,也没人管她。
将车钥匙提前放在了周存声的口袋,这样算是处理干净了,走下台阶,就要走出那所院子时,被谈老师叫住。
房内有医生给周存声看病。
这种情况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她有些习惯,可还是看不得周存声奄奄一息的样子。
走到谢桑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是说不管存声,自己说的话都不作数了?”
谢桑低着头,看着谈老师的鞋尖,这是一个骄傲又高高在上的女人,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养错了孩子,谢桑跟她最多就是点头之交,能看到她这样的一面,想来竟有些荒唐。
“他是在我面前昏过去的,如果我不管他,他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还要算在我头上?”
这才是她将周存声送回来的真正原因。
谈老师面上一时挂不住,在她的认知里,周存声才是那个让人离不开的,谢桑应该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而不是不闻不问,只要有机可乘她就应该好好珍惜才对,不应该是这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总之你该知道,我给了你机会,是你不要的。”
谢桑没有一点被气到的情绪,她冷静自持,爱恨分明,“那样的机会,您还是给别人吧,我不需要。”
她要走,镇定了下,又轻飘飘地看向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