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过身体。
确认没问题,云善才能去看孟诀。
谢桑带她过去,连漪听到开门声,主动站起来,把孟诀身边的位置让给云善,弱弱叫了声,“嫂子。”
这次云善对她的态度稍有改变,冷淡了些,没有回应,而是直接坐下,一眼看到孟诀整个烂掉的手。
都是烫伤,有一段时间不能用手了。
下巴处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像是要留疤。
其他零碎的伤,不计其数,纱布之下是怎样的血肉模糊,她不敢想。
见云善那样悲伤,连漪酝酿着劝她,“嫂子,你别担心,哥哥没事的,医生说他没事。”
这对别人而言,仅仅是些皮肉伤,疼过便算了,只要不危及到性命,就不算什么。
可云善知道,那些伤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她的愚蠢和自以为是,就不会害孟诀遍体鳞伤。
连漪还想说什么,可云善显然听不进去,谢桑拉了她一把,提醒她噤声,“我们先出去。”
连漪依依不舍的。
“可是我想留下来……”
她想要等孟诀醒。
可孟诀醒来想看到的,该是云善。
纵然有千般个不愿,连漪还是走了出去,谢桑带她过去坐下,拿了水和饼干给她充饥,“先吃点,不然身体撑不住。”
连漪喝了口水,却没什么胃口。
“嫂子是不是在怪我?”
从小的生活环境导致她分外敏感,对人的态度,表情,都很有研究,云善刚才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在怪她。
“不是的。”谢桑好声好气的,“善善是担心孟诀,她怪你做什么?”
就算她这样说,连漪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咬着唇,有些慌乱,“我不知道嫂嫂去救我,不然我跑出来的时候,一定会带上她的。”
这是她的错,她认。
可性命攸关的时候,人人都是顾着自己的,自私一点,惜命一点,这没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