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周婉离开的活儿落在周存声头上。
谢桑特地腾出时间陪同，她在周婉面前比云善更加讨喜，黏糊糊的挽着她的胳膊，将身体往她身上靠，像个小孩儿一般。
周存声在后跟着，默不作声瞧着她。
她将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几根碎发漂浮着，面容娇小白皙，这些天似乎瘦了些，那天没有让她去送周庭书，她多少是有些怨言的。
也是在某天深夜。
周存声发觉床边的位置有些冷了下去，没有温度，他找出去，看到谢桑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抽烟，夜里烟雾缭绕，视线昏黑，她趴在抱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烟灰。
人很是颓丧，有几分凌乱间的美丽，眼角垂着，一抬眼看到他时，有着勾人的魅力。
不过四月初。
天气不算太过温暖，她只穿着纯白色的睡裙，长发纯黑，散在肩头，像没睡醒，又像是睡不着，茫茫然的看向周存声，还傻笑了声，接着扔了烟，敞开怀，要他抱。
周存声叹息一声，走到她身边，将她搂到怀里坐在他的腿上，摇椅摇摇晃晃，谢桑的发丝在他脸颊旁跟着飘动，扫弄的皮肤很痒，心也很痒。
他搂着她的腰，闷声问着，“怎么不睡？”
谢桑将脸砸进他的颈窝里，手扯着他的衣领，像是只不安稳的猫，闹着主人玩耍，“睡不着。”
她很实诚。
从周庭书进去以后，她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周存声倒是睡得很好。
周存声攥住她的作乱的手搂住自己的脖子，“我带你回去睡？”
那是诱哄的语气。
谢桑却不吃那一套，她摇头拒绝。
“想待在这儿。”
她要怎么样，他都是依的。
阳台刚被烟味覆盖，周存声闻得不舒服，搂着她咳嗽了几声，她听到后抬头，红着眼圈，凝视着他，那眼神楚楚可怜，逗得周存声笑出来，“怎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