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声上去便没下来,只要出远门就是如此。
秀姨从欣慰变得麻木,在楼下做饭,座机响起,擦干了手去接。
是孟诀。
下飞机时周存声犯了病,在飞机上疼得死去活来,险些联系地勤安排医生,是他自己不需要检查,一是不想给人添麻烦,二是想要尽快见到谢桑。
孟诀放心不下。
打了手机,却没有人接。
听着电话里,秀姨是高兴的,“早回来了,衣服都没换就找桑桑去,两人好的不得了,分都分不开。”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相比之下,孟诀却要累得多,还要照顾涟漪,跟照顾云善时,大同小异,如周存声所说,他就是个劳碌命。
听到楼上下来的脚步声。
秀姨没挂电话,特地问孟诀,“存声好像下来了,要不让他跟你说?”
“不用,让他早点休息。”
可惜下来的不是周存声。
谢桑路过秀姨身边,没来得及打招呼,翻箱倒柜找到药,急忙上楼给周存声吃下,不再对他温柔,而是有些凶神恶煞的,“活该,谁让你又工作,自己什么体质不知道吗?”
“你是怨我没陪你结束电影路演。”
这是肯定句。
周存声微垂眼睫笑着。
他还记得去孟诀那里那天,谢桑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身上套的是他的大码衣服,吹着暖风,衣摆堪堪遮住大腿根,小腿翘起,就在他眼前晃,手上拿着一块菠萝在吃。
嘴角湿润,吃得汁液滴出来。
极为轻佻的瞥他一眼,满不在乎道:“你要去就去,反正我没你的小孟要紧,你们赚大钱,发大财才最要紧。”
明知她说得是气话,周存声却还是顺着她说了下去,天一亮便走,可那晚却根本没睡。
他没睡,她也别想睡。
那晚让谢桑想到她成年的第一晚,周存声私下他衣冠禽兽的伪装,对她又哄又骗,她却像幻听一样,听到他趴在她耳朵边说好喜欢她。
这是第二次说同样的话。
谢桑凑近,用手指摩挲在周存声唇上,有些埋怨道:“你知不知道,这儿特别苦。”
“知道。”
虽说是常有的事,可听到云善说起谈家人的刁难,周存声还是心疼谢桑,她为了他,的确吃了很多苦。
可她想要做的事情,他能帮的太少了,他不能起死回生,救不回赵宝珠的性命。
不仅如此。
连孟诀要跟梁易有所合作,也无法擅自阻碍他的想法。
周存声扣着谢桑的后脑勺,让她凑近,撞了撞自己的额头,只希望她不要因此怨他才好。
这次的电影大卖,出乎意料的挤进了年度票房名单。
谢桑应酬不断,却还是推了,安心留下来照顾周存声,给他熬粥,调理他的身体,却工作繁重,每天有无数条消息要回,竟然将糖错当盐放进了粥里。
周存声吃着甜口的皮蛋瘦肉粥,神色复杂,“我能不吃吗?”
谢桑举着手机,靠在他身上,“不能浪费。”
是她做的,再难吃周存声都能吃得下去,回过头看到他吃得干干净净,谢桑敷衍的赏赐了枚吻,“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