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等到谢桑打来电话。
孟诀这里恰好提前结束工作,周存声帮他过目,这是最简单的工作,可他一人单打独斗,能够信任的只有周存声。
许多事,都要拜托他。
周存声只要不是病得太重,该帮的都会帮他。
这是从小到大的交情,没什么好推脱的,只是有关梁易的项目,周存声从不插手,也是避嫌。
孟诀很理解。
周存声开车跟孟诀一起回去,顺路接谢桑。
算着时间,晚饭也该吃过了。
周存声谈起谢桑,声线里都是不一样的意味,“肯定又跟涟漪玩傻了,电话都忘记打了。”
“你还当她是小孩子?”
在周存声眼里,谢桑是很好懂的。
可孟诀从没这么认为,从他跟谢桑说起梁易的时候,她的眼神,神态,一颦一笑都在告诉他,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周存声以为自己养的是个小白兔,实则是个狐狸,诡计多端,想法也多,却从不与他说。
“你上次跟桑桑说梁易的事,她什么反应?”
周存声语气里有着微不可察的傲劲儿,“跟我想的一样,没什么太大反应,没有因为外人跟我置气,她比小时候讲道理多了。”
经历了这么多,怎么着也是该成长的。
“表面是这样,可究竟是不是这样,可就难说了。”
开着车,周存声还能腾出一只手,轻捶了孟诀的肩膀一下,“我知道你的意思,桑桑是为赵宝珠的死耿耿于怀,却也不会自不量力。”
“但仇恨是会蒙蔽双眼的。”
人一旦急躁起来,便会方寸大乱,什么都做得出来。
孟诀说了这么多,周存声看向他的目光依然是欣慰的,“就算她真的想做什么,我也会帮她的。”
“杀人放火你也做?”
“做。”
没什么可犹豫的。
这在别人看来不理智,像疯子,可疯了也不是一次两次,再疯一次,也没什么大碍。
车开到孟诀家楼下。
周存声没打算上去,托孟诀叫谢桑下来,天色渐晚,到了该回家的时候。
孟诀回去,却不见谢桑的身影。
有些事情逐渐明晰,只有周存声还被爱蒙蔽,他实在有些替周存声感到无奈,打电话过去,将保姆阿姨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周存声,希望他能明白,谢桑可不是什么柔弱没城府的女人。
周存声愣了下,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好,我知道了。”
静坐着车里几分钟,回想近些日子谢桑的异常行为,她总偷偷去接电话,回信息也要背着他,应酬变多,虽说每次都要他接……
这些不同汇聚成一个信息。
她私下在做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事情。
电话滴了三声被接起,那端声音有些嘈杂,周存声蹙了下眉,“我就要到小孟家了,晚饭吃过了?”
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希望谢桑能诚实些。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狡猾的狐狸,不但狡猾,还有着蛊惑人的能力,就连这一层,她都想到了,极为自然坦诚道:“我临时有事,没在那儿吃饭。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现在去接你?”
“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