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病房里有病人的床和陪床，都是可以睡的，但是今天三个人，意味着有一个必须睡沙发，但是霍歧川却迟迟没有表个态，江幼青也没准备睡觉，月牙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
这个晚上，就先这么凑合吧，因为医生说明天一早就会出结果，所以江幼青也只能慢慢地等待，抓紧把衣服做出来，这样的话还可以在奶奶醒过来的第一个瞬间见到。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霍歧川的文件其实一页都没有翻动，他的眼神始终定格在其中一页，江幼青知道那上面是什么，那是堂春园的转让协议。
“堂春园要卖出去？”看看月牙，似乎已经睡着了，江幼青小声问霍岐川。
寂静的病房里总算有了一点声音，霍岐川似乎也早就绷不住了，他放下那一叠文件，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嗯，也没关系，”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一些，“已经有人看好了，如果这个时候卖出去的话，对大家都好，越是拖着，情况可能就越不利。”
这是奶奶的心血，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但是资金链如果断裂，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霍家都跟着遭殃。
“可是如果我们能找到人投资呢？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愿意帮忙的人呢？”
“你好像有点天真。”霍岐川微微皱着眉，他也是累了，但是面对江幼青，他还是保持着一些谦和的温柔，“不可能的，这是生意场，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最近整个戏曲行业的市场都很低迷，卖出去的话，至少可以保证霍家的其他产业有条不紊。”
壮士断腕，虽然是无奈，但是却也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