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而不怒，骂而不怨。”
孙文把这两句话默默重复了一遍，可算是明白了刚刚方老太为什么会突然疯癫成魔一般的对待他。
这倒是想得通了，难怪他说这是方老爷让她这么做的。
可新的疑问又来了。方老太又如何确定孙文就是那个打而不怒，骂而不怨的人呢。
孙文心中小声嘀咕，我怎么可能不怒不怨，只是因为你是奶奶的关系没有爆发出来而已。若是走在大街上忽然冲出来一个人这样考验他，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方老太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家族的其他成员一直在排斥小燕吗？你也看到了，我对小燕其实也不好，甚至都不想见她，她说要出去自己开珠宝店，我也由着她，反正只要她不插手家族企业就行。”
孙文隐约明白了什么，“奶奶，你这是在考验小燕？觉得她才是那个打而不怒骂而不愿的家族救星？”
“聪明！”方老太满脸欣慰，“你能想明白这一层，是奶奶我最大的安慰。”
说到这，方老太感叹一声，道：“可惜，我让小燕缺失了奶奶的爱。我又何尝不想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抱着她唱歌给她听呢。可我不能这样做，我若是宠她，会把家族搞乱的。”
方老太面露忧郁之色，道：“事实上，这些年，我对当年你爷爷的梦和大师说的话总是很矛盾，我不愿意去相信，可是它又一直左右着我。我不想预言中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一直步步为营，谨小慎微，不敢对方氏进行风险投资，不敢大刀阔斧的改革，也不敢太相信外人。我以为，我这样做，就算方氏停滞不前，哪怕有所退步，只要不直接垮掉就行。”
瞧着方老太的神色，孙文也是心中有些酸，不禁握住了她满是皱纹的手。
他其实很能理解方老太的心情。毕竟他曾经的公司也倒闭了，特别是小舞出事之后，那种绝望，真的是无人可以理解。那时候他走在大街上都会想，若是有个神仙能下凡救小舞，哪怕用他的命作为交换他都愿意，可神仙就是不出现。
方老太继续感慨道：“可惜呐。事实证明我是错的，你爷爷的梦和大师的解读都是对的，方氏还是垮了。能拯救方氏的人，只有你和小燕，既然不是小燕，那一定就是你。”
“你把镜子给小燕看过了？”
方老太摇头道：“没有。”
她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在孙文耳边小声说道：“我觉得小燕变了。”
孙文心中猛地一怔，难道她也看出来了如今的这个方小燕是冒牌货？
方老太道：“以前的小燕，可是很有斗志的。可自从她失踪回来之后，她的那种斗志似乎就没有了，变得和其他那些想要嫁人为妻然后安心相夫教子的女人一样。试问，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方氏的救星呢。”
孙文有些接不上话。
确实，姜玉儿顶着方小燕的记忆和羊毛回来之后，她其实不怎么关心家族发展的事，反而更多的是陪伴在方老太身边尽孝心。
于孙文的角度来说，姜玉儿确实没必要为发展方氏而去做什么，因为无论最终是失败还是成功，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
失败了，证明她能力不行，吃力不讨好；成功了，那就是给自己情敌的后家培养势力，让真的方小燕变得和谭少卿更配，等于是自己的未婚夫爱上了其他女人，可是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于是她帮助拉一把，让他们对得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姜玉儿自然是不可能永远以方小燕的身份活着，等时机成熟，她得变回自己的身份，那时候真的方小燕也就回来了，她当然是帮人家打工，自己什么都没捞着，还助力了情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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