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词,好词,妙至极哉!”赵明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呼痛快:“席间有此词佐酒,俱般珍馐皆失味也!”又道:“此词上可与小晏先生相媲,中可与东坡先生相拟,近可与拙荆争辉,实乃仙家曲也,赵某自负游走各地,惟此行平舆不虚也!”
今日不爽,回到家乐天本打算洗洗便睡,无奈白日间遇到颇多,先是被人玩个二仙传道,又被秦家二度退亲,夜间这一觉睡的着实不大踏实。
第二日上差,在衙中左右无事,昨夜又睡的不好,乐天伏在案上昏昏沉沉打起了瞌睡。
不知睡了多久,乐天被门子叫醒,那门子来报,说是有人在外边寻找自己。
起身伸个懒腰,乐天便向外走去,出得衙外门房见是个穿红戴绿的婆子立在那里,看这身装扮不似什么良家人物。
“敢问这位先生可是乐贴司?”
未待乐天开口,那婆子一脸笑容的迎上前来。
见这婆子不是正经人家,乐天只得问道:“是你寻我?”
那婆子笑道:“正是老身前来寻乐先生!”
见婆子这身红红绿绿装束,乐天有意戏弄:“你是保媒拉纤的还是有事告官?”
“婆子我可招惹不起官司!”那婆子一笑,又道:“婆子我姓张,要说保媒拉纤嘛婆子倒是有些,只不是保那露水姻缘的媒,拉那皮肉生意的纤!”
听这话音,乐天心下立时明白过来,这张婆子是花街柳巷里的伎老鸨。
“乐先生可在么?”未待乐天说话,又是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闻言乐天抬眼望去,见又是个带着几分风韵的半老徐娘走来,想来年轻时定是个可人儿,看装束依旧不是甚么良善人家,想来是与这张老鸨都是一样的来路。
这张老鸨怎不识的同行,忙抢着开口说道:“婆子我是秋棠院的妈妈,今晚想做东宴请先生,还请先生能够赏脸光临,手下的女儿们现在都眼巴巴的盼着先生呢!”
那刚进房中的婆子听得这张老鸨说话,立时间一脸的急相。
还未待这第二个婆子说话,又是一婆子走了进来,乐天诧异之际见这婆子又有几分面熟似曾见过的。
那婆子见乐天,又见旁边两个婆子,忙挤上前道:“乐先生,还记的老身么,老身是畅月亭的谢妈妈,咱家在清河上刚置办了艘花船,今日特请先生上船饮宴,还请乐先生看在以前交往的情份上,赏婆子我这个脸罢!”
那第二个进得门房的婆子心下大急,叫道:“乐先生可怜可怜我家女儿罢,我家女儿平素喜欢先生诗作,更是心中惦念先生,昨日又听得先生那首词后整个人都痴妄了,非嚷着叫着要见先生,还望先生发发慈悲!”
说话间,那婆子捉起乐天的衣袖苦苦求道,那张老鸨与谢婆子自是不若落后,一人拽着乐天的一片衣衫,毫不相让。
门房的门子听到叫嚷声,纷纷跑到门口来看热闹,一个说道:“看到没,什么坐享齐人之福都是狗屁,看看人家乐贴司,伎家争着宴请还有美色送前!”
“你懂得个屁!”另一个年纪稍长的门子不屑的道:“我与你说罢,乐先生此去不只是白吃白喝白僄,临走了那伎家还少不了送些银钱!”
“什么,有吃有喝有僄还有银子白拿!”之前那个门子险些将眼珠睁了出来,头一次听到这般有趣的事。
前衙班房里,几个老鸨吵的让乐天头大不己。
“乐先生,主簿老爷寻你!”
就在乐天为难之际,内堂的一个门子寻来。
似乎寻到了救星一般,乐天从三个老鸨的包围中脱出身来:“先去代我回主簿老爷,属下这就赶到!”
见乐天有公事在身,几个婆子也不好再纠缠乐天。
“几日前,你代本官向县尊大人求的修建福田院与慈幼局的差事,县尊大人准下来了!”看到乐天进得廨所,严主簿开口便道,随后又道:“只是那吕押司今日又送上一份修建福田院与慈幼局房舍的账目,你且先来看看!”
说话间,严主簿将那账目递与乐天。
不看则己,目光细扫了几行后乐天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惊愕之余脸上尽是怒容,险些开口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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