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竖子!”闻听乐天的名字,吕押司怒从心起,厉声道:“不赎!”
刘婆子被吕押司的话音吓了一跳,立在一旁不敢吱声。
一旁的张押司想了想,说道:“吕押司,这于官人我们可以不必理会,但于官人身后的那位李相公我们可要在意了,听人说这位相公曾有意招揽乐天那个竖子,若是那李相公以势压人,我们也没有办法!”
闻言,吕押司沉默不语。
让于若琢为盈盈姑娘赎身,则便宜了乐天,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若是不准,又得罪了于若琢甚至李相公等那一票人,此事越发的让吕押司头痛。
犹豫间,一旁的张押司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一抹奸滑的笑意:“张某有一计,既可让盈盈姑娘落不到乐天那厮的手中,又能让大老爷与乐天二人日后生隙,更能让大老爷日后亲近我等,可谓一石三鸟!”
“此话怎讲?”吕押司不明其意,但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
张押司在吕押司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惹的那吕押司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沉思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光景后,心中依旧没有做出决定:“此事容吕某思虑再三!”
“吕兄,有舍才有得!”张押司在一旁继续说道。
吕押司依旧是双眉紧锁,显然是犹豫不决,随即又转头对刘婆子说道:“你去与那于官人说,这盈盈姑娘己然名花有主,请于官人再寻一位罢!”
刘婆子不明所以,自己只是个应差事的,得了东家这般吩咐,自己便说的办事。
回到工房案前,吕押司独坐心中思虑良久,最终起身向县衙后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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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官人为盈盈姑娘赎身并转送与乐天的消息,己经在平乐轩中传扬开来,园子里的乐伎纷纷来房里向盈盈姑娘道喜,羞的盈盈姑娘只躲在闺房里,却又忙收拾着自己的衣衫首饰物件。
青楼楚馆中的女子虽说嫁与人妇,也不过落得妾氏的身份,似乐天这般家中并无妻氏之人少之又少,且况乐天身俱才名,在县衙中又有几分手段,使的平舆富户大多与之交好,平乐轩中的乐伎们对盈盈姑娘有这般结果,也是非常的羡慕。
就在一众乐伎围着盈盈姑娘取笑、祝福之际,那刘婆子得了吕押司的话来到了自家院子外,心中怕于官人与乐天生怒,在门前停歇了好一段时间,心中想好了说词,才走进院门。随后来到乐天与于若琢面前,施礼后极为拘束的说道:“于大官人,我家老爷说了,盈盈姑娘己经名花有主,大官人怕是不能为姑娘赎身了!”
“什么?”于若琢的面色立时难看起来。
乐天也是轻挑眉头。
“刘婆子,你将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于若琢挑着眉头说道。
见于官人这副模样,刘婆子心中开始害怕,这于官人也是有本事的人,口中嗫嗫嚅嚅的说道:“婆子我也是听我家老爷说的,盈盈姑娘己经是名花有主了,据我家老爷话音中的意思,那位也是有些来历的人!”说话时又为自己壮胆,生怕这于官人对自己训斥谩骂。
“我怎不知此事?”刘婆子的话很快被传到了盈盈姑娘耳中,盈盈姑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质问刘婆子。
“这是吕老爷说的,婆子我只是传话而己!”刘婆子忙撇清干系。
“你不过是个歌伎,卖身契都掌握在东家的手里,又哪里有自做主张质问的份!”
从县衙来到自家平乐轩的吕押司,一脸得意的走进平乐轩院中,看了眼乐天又对于若琢拱了拱手,转而说道:“盈盈,这次你还要感谢吕某了,为你寻了一桩上好的姻缘,总比你与小吏做妾要享福的多!”
“这几年奴家也是攒下些银钱的,且又为平乐轩挣下许多银钱,还望吕老爷怜悯,奴家许为自己赎身!”盈盈姑娘屈身行礼,试着问道。
听到盈盈姑娘这般说话,吕押轻笑:“你若有两千贯银钱,吕某就许你自赎己身!”
“你……”
听话音,盈盈姑娘明白这吕押司明摆是在为难自己,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吕押司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变的和善起来:“盈盈,吕某不过是与开个小小玩笑,你若知道吕某将你许与哪户人家,你便会对吕某感激不尽了!”
“我若不从呢?”盈盈姑娘直视着吕押司,皎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薄怒。
“这由不得你!”吕押司摇了摇头,继而加重了语气:“不要忘了,你的卖身契在还在吕某的、手中!”
盈盈姑娘气的身体有些颤抖:“奴家死也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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