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顽疾还要猛药医,这样虽是剑走偏锋,效果却是良好的很。
前后不过个把时辰,一众州城老爷们巡视平舆的过场便早早落幕了。
将巡视平舆的几位州城老爷平安送回县公馆,乐天长出了口气,想来经过自己这一番设计,陈知县可以高枕无忧了。
“山上飞泉,漫流山下知何处?乱云无数,留得幽人住。深闭柴门,听尽空檐雨。秋还暮,小窗低户,惟有寒蛩语。”
就在乐天心下放松之际,忽闻得公馆内有人沉吟浅酌,念出一首词来。
这词怎么听得熟悉,乐天心道。在心中田忆了半响后,忽想了起来,这点绛唇的词牌,自己上一世临摹字帖时也是看到过的。
遁着着声音寻去,乐天转过道花墙,却见那叶知州正坐在凉亭内,案前摆着笔墨纸砚想来是要动手写些文书。
听到脚步声,那叶知州转过身,正见乐天立在门口。
“小人鲁莽,打扰了老大人雅兴!”乐天忙向那叶知州躬身行礼。
平舆火灾,自己却浅吟风月,被小吏撞见,这叶知州也是有些尴尬,面色一板正要说些什么,随即眼中又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问道:“听闻平舆有一小吏作人生若只如初见,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回老大人的话,这木兰花词正是小吏所作!”乐天忙道。
听得乐天承认,叶知州眼中露出几分笑意,又问道:“一半残阳下小楼,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
乐天忙道:“小人不求上进,做得几首浪荡小词,徒污了老大人耳目,实在是罪过!”
剽窃诗词到了这个时候,乐天早己脸不红心不跳,坦然面对了。
“人不风流枉少年!”叶知州轻笑。
乐天忽从前世的记忆里想了起来,这叶梦得叶知州也是在北宋时也是一代词家,虽远比不得晏几道、苏子瞻等大家,在宋词中却也是有些名号的,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据说其的一首贺新郎是做与一位女伎的,某种程度来说与自己也算是同道中人。
即为同道中人,乐天也不担心这叶知州批诉自己只会作些浮浪艳词,忙拍马屁道:“今闻老大人所作点绛唇,当真有本朝晏几道与柳三变之韵,实当世佳作也!”
听到乐天奉承,叶知州脸上露出笑意,道:“听闻平舆火灾,本官食不某味,匆忙赶来平舆,见除了焚毁些屋舍外,百姓几无伤亡,实慰心怀,一时兴起做了首词,却是有些失态了!”
乐天心道这分明是为自己辩解,忙紧抱大腿:“大老爷心系平舆,见百姓无虞,真情流露!”
“你这小吏倒是会说话!”叶知州点头微笑:“若不是平舆火灾,本官倒是想与你探讨诗词一二!”
“大老爷真是抬煞小人了,小人做的那些浮浪词句,哪里上得了台面!”乐天忙道,随即又言:“小人只求大老爷呈文与朝廷,救济我平舆百姓!”
“本官正在酝酿呈文,你这有趣的小吏便来了!”叶知州笑道,又言:“眼下平舆火患,本官怕是无缘与你吟弄风月,你这小吏若有机会去蔡州公干,便来府衙与本官那里走走!”
乐天忙施礼:“小人不胜惶恐!”心中却是不由暗喜,自己又寻到一个抱大腿的机会,貌似这条大腿比陈知县还要粗些更牢靠些。
叶知州点了点头,又道:“你且下去罢,本官还有公事要办!”
“小人就不打扰老大人勤勉公务了!”应了一声,乐天施礼转身轻声退去。
“乐先生,那黄通判方才出了县公馆,刚刚上轿不知要去哪里!”
就在乐天来到县公馆门房之际,捕快许三柱走了过来,在耳边低声说道。
闻言,乐天心中立时生出不妙的感觉来,忙道:“速派人跟在身后,看这位黄老爷去了哪里?”
许三柱应了一声,忙出了公馆。
守在县公馆的捕快都是乐天从姐丈李都头手下调来的心腹,在保护诸位上官安全同时,也有监视的用意。
面色凝重起来,心中不好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今日黄通判没寻到整治陈知县的由头,但也绝不会善罢干休,定是想方设法寻些线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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