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口中的酒肉气息好难闻,奴婢伺候老爷洗漱去!”说话间,菱子将乐天引到一旁,递上沾着细盐的柳枝。
看着那柳枝,乐天直皱眉头:“恁苦的东西,用来刷牙不知是不是受罪!”
“柳枝是苦了些,不用这个用什么,难道用手不成?”菱子睁大了眼睛迷惑,又说道:“只有贫贱|人家才用手来刷牙,奴婢在家里便是这样做的,老爷的身份尊贵,如何能像贫贱|人家那般做!”
无奈的接过柳枝刷牙,乐天一边皱着眉头嚼动抽刷,嘴里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明日我寻人做个牙刷出来,省的再嚼这柳枝的苦头。”
“牙刷,牙刷是什么?”菱子睁大了眼睛说道。
“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乐天哼了一声,说完便接过水杯漱嘴。
用毛巾擦过脸后,乐天对曲凌儿道:“你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我家,终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听乐天这么说,曲凌儿心底一惊,以为乐天要将自己转与他人,忙说道:“姑奶奶也是做主发过话的,让妾身做了先生的小……”
“我不是那个意思!”乐天看了出来,曲凌儿显然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将吕何所说之事对曲凌儿说了一遍。
听了乐天所言,曲凌儿心底也是万分欢喜,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坐不得轿子出门嫁人,眼下却是如愿了,虽说吕家是有意逢迎乐天,但这终是给了自己像样的名份。
菱子忙过来给曲凌儿道喜,羞的曲凌儿回了自己的房。
洗漱了一番的乐天哈哈一笑,将凌子安排回屋里,自己直奔某正在害羞的小妾榻上,又是翻云覆雨了一番。
第二日,来到县衙,乐天将昨夜之事与陈知县说了一遍,陈知县只是点头不语。
乐天看得出来,这陈知县自恃有些前途可奔,所以对于银钱这方面来说,虽说很是需要,但绝对不会强求,正所谓受而不攻是也。说的明白些,就是等人去送,不会伸着手去要。
有了陈知县的充许,乐天便去寻小吕押司去各家传话。
那些伎家闻言,各自将银钱送上县衙,私下又经乐天之手,向县衙送上一笔银钱。
做事自然要做的风光利落,乐天央着陈知县写了幅乐善好施的字,又着人制成匾额,敲锣打鼓的送到诸位伎家老板的那里。
张罗此事,乐天又命人将那做好的平舆规划模型罢在县衙门口,着差伇四处敲锣命人来县衙门前观看。
乐天深得前世城市规划与房地产商心得,又加上那几个木匠手艺出色,两丈见方的模型做的精致美观,引得围观的百姓欣喜惊奇,得知平舆重建之后便是这等模样,一时间更是惊叹连连。
只是有细心的人看了出来,那不肯将土地征迁于官府的黄家酒楼附近,分别被一条小河穿过,更是有一间名叫公共厕所的建筑置于门前,只是问起这公共厕所为何物时,大多人都是摇头不知。
公共厕所这个东西,在宋代根本没有出现,又哪有人知道是为何物。
便是向乐天请教时,乐天也只是用一句五谷轮之所来搪塞。世上不乏明白人,很快有人参悟出了五谷轮回之所的用意所在,不禁捧腹。
随即那人叹道,乐先生不愧是做出了人生若只是如初见的大名士,连出恭的地方都说的这般优雅。
黄家沦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世上没什么比这更欺负与羞辱人的。
在听到自家酒楼门前将要被挖出一条沟渠,又要建什么任人便溺的公共厕所时,那黄达黄员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在家里一连打了七、八个下人,摔碎了几十个碗盏。
事情到这就了么,当然不能,某人记仇的很,又怎能轻易的放过这黄达。
未过一日,便有几个差伇寻到黄员外府上,求黄员外在征迁契约上签字,被那暴跳如雷的黄达一顿棍棒打将出来,更不巧的是当时还有衙中吏员去黄府请求黄员外募捐,也被一齐的打了出来。
很快在平舆城里尽是有关于黄员外的传言,说是黄员外将县衙请求募捐的吏员打了出来,一文银钱也不肯捐献。
在某人的授意下,黄员外铁公鸡的名字不径而走,也因此事,那间侥幸躲过火灾的黄家酒楼,生意开始日渐下滑,以致于门可罗雀。
至于纳妾之事,乐天眼下只能往后推推了,毕竟平舆刚刚遭过火灾,自己正室未娶,却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纳妾,难免受人非议,被仇家捉住小辫子更不好,只能理智的推后了。
乐天心中又有些担心,待到平舆完成重建之后,这吕家还会不会将认曲凌儿为义女的事情提起,事实上乐天关心的不是认不认义女之事,而是这吕家肯不肯出那份嫁妆,若到时自己被一纸调令调至蔡州,这些人给自己来个人走茶凉,自己也一点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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