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说的苛刻,但毕竟是通过了。从现在起乐天彻底摘掉自己半个读书人的帽子,成为正八经儿的读书人。
谢过程学长与蒋学谕,乐天出了县学公舍。
就在乐天刚刚出了县学公舍,只见两个士子装扮的人物走了过来,开中一人拱手道:“这位可是乐先生?”
拦住乐天的二人,看年纪都二十多岁的模样,想来都是县学里的生员,乐天回礼:“敢问二位高姓大名?”
“在下姓李,名成东!”为首的生员倒也不见外,又笑了笑说道:“说来你我也不见外,你家姐丈李都头还是李某的本族兄长!”
“原来是李兄,幸会!幸会!”乐天连忙拱手道。
平舆地界不大,本乡本土相互联姻,要是攀起亲来,谁和谁家都有些亲属关系。
李成东旁边这一位冲乐天笑了笑,自我介绍道:“在下姓庄名贤,本县庙湾人氏!”
乐天拱手回礼,突然间想起庄喜庄员外似乎也是庙湾人,说道:“本县庙湾庄喜庄员外,是你何人?”
“那是家中叔父!”庄贤回道。
竟然没有外人。
“乐先生补试通过了没有?”李成东小声的向乐天问道。
“通过了!”乐天点头。
至于是如何通过的,毋需乐天必多说。事实上县学里的这些破事大家都明白,正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庄贤家中富裕,又有结交乐天的心思,拱手道:“虽说在下与乐先生初识,却是一见如故,我见先生补试连考篮也未带来,想来还未用过午膳,庄某做东,还望先生赏光!”
“是啊!”李成东在一旁也是点头,说道:“今日先生补试通过,也算是我二人摆酒为先生庆贺了!”
有了县学生员的身份,就可以罢除官府征发的劳伇,这对寻常百姓来说是桩喜事,但对乐天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真谈不上是什么喜事,除了有一日乐天不做这押司,才有些用处。
李、庄二人存心结交,乐天自然不好驳二人的面子,随即又唤了几个交好的县学生员,去寻了家酒楼。
吃酒聊天,乐天很快与一众县学生员相熟了。
酒酣耳热间,有一生员喝的兴奋,“过些时日,听说在蔡州的最为著名的春苑楼,有场集会!”
“什么集会?”有人问道。
“是场雅事!”那生员说话间两眼冒光:“这集会是蔡州天中诗舍举办的,据说是要集诗出本集子!”
乐天问道:“这天中诗社很有名气?居然有出诗集的底气?”
坐在旁边的李成东低声与乐天说道:“在蔡州自古号称天中之地,这诗社敢以天中冠名,当然也是颇有些名气,甚至在京西北路也是排在前几位的诗舍!”
之前那口若悬河的生员说的犹不过瘾,继续说道:“这一次听说他们要尽地主之谊,邀请路府内其他州县士子一齐做场雅集,也有共襄盛举的意思!”
“这天中诗舍如此出名,更打算出本诗集,那参加的人岂不是要挤破头?”乐天喝了口酒开口问道。
“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上的!”那生员接着说道:“据说这次雅集是天中书舍几个舍首发起的,分别向路府各个府县递了请柬!”
目光投向庄贤,乐天问道:“这么说,我平舆也会有人物参加?”
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庄贤摇了摇头,又是羡慕又是无奈的说道:“府城的那班人物都是鼻孔朝天的货色,这天中书舍中的成员更都是府学的生员,自是瞧不起县学生员,办这雅集四下送了请柬,也不会邀请我们的!”
听庄贤这般说话,就连方才那提起雅集的生员也没了声音。
酒足饭饱,一众生员又发了一通牢骚,也便散了。
县学生员补试通过,乐天也便松了口气,自己有着大把的事情要去忙,至于以后县学季考什么的,就交给蒋学谕去做了,自己到时走走过场就罢了。
除了忙平舆重建之事外,将那词话也写的完整了,乐天拿去给陈知县与严主薄批改校注了一番,才正式定了稿。
另外陈知县又给这词话取了名字,唤做烈火苍生。
定稿之后,乐天正式进入筹备状态,从本县挑选了几十个伎家女子做为演员,来排练这部唤做烈火苍生,有史以来的第一部戏剧,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部主旋律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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