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州挑眉道:“真有此事?”
乐天开口道:“下官也只是得到些消息,却不能辨明……”
“放肆……”未待乐天说完,叶知州抱拳向上开口斥责道:“我等为朝廷命官,忠心为官家做事,你等居然以毫无根据的空穴来风之事来污蔑我等衙中官员,当真是可恶!”
“叶老大人说的是,皇城司只负责京城事物,如何将手伸到了蔡州州衙?”
“诌些无中生有的事端污蔑我等,当真可恶!”
……
就在叶知州话音落下后,蔡州州衙一众官吏纷纷叫嚷起来,当然以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吏叫喊声最大。
待声音静下来后,乐天望着叶知州,轻笑道:“常言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诸位不肯配合乐某,莫非有什么告不得人的勾当?”
“放肆!”
“小小的一个九品武官,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
听乐天这般说话,蔡州州衙里又是吵嚷声一片。
重重的一声冷哼,乐天双手抱拳向天说道:“乐某虽只是皇城司的一名小小九品武官,但却是天子近臣,遇紧急事务可便宜行事的权力,诸位是想造反么?”
乐天这般说话,明摆着是扯起虎皮当大旗,却也让人无可挑剔。
说到这里,乐天又拱手与叶知州说道:“还请老大人行个方便!”
“也罢!”叶知州看似无奈的点了点头:“这蔡州州衙粮仓你且查便是!”
“多谢老大人成全!”乐天拱手谢过,又说道:“为防止意外,今日蔡州官衙封衙,大小官员一众人等不许出入,寻常人等更是许进不许出!”
叶知州挑眉道:“你要封衙?”
“正是!”乐天回道。
轰……
听乐天这么说话,蔡州州衙大堂上如同炸了锅一般,粮仓里的猫腻众人都知晓,况且朝廷讲究官员相互制衡,偌大的粮仓摆在那里,若无几位官吏合谋同流合污,又哪里那般容易贪墨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听到州衙一众官员叫嚷,叶知州重重的拍了一把自己眼前的桌案,目光扫过一众官员,说道:“你们这些人如此反对,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么?”
王户曹参军听叶知州与乐天这般说话,头脑中嗡的一声,自己主要的职责是掌管户籍赋税、仓库受纳,这库房粮仓尽在自己的管治之下,中间的那些猫腻又哪里撇的清干系。
便是那曹司法参军也是目瞪口呆,虽说司法参军在州衙中几位官员中实权最小,但依本朝贯制,司法参军还管理一州财赋,平仓与义仓、均平差役、兴修水利等事务也需要司法参军过问。
有过问平仓与义仓的权力,那粮仓中的事情又怎能与其没有干系。
有人终于看出一丝端倪,叶知州与乐天二人是在演一出双簧啊。甚至有人揣测,叶知州本就知道乐天是皇城司亲事官的底细,故事将乐天调来蔡州,来查官仓粮案的。还有人揣测,乐天被皇城司当做细作捉起来,就是皇城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没有理会州衙公堂上吵翻了天,乐天说道:“刘巡检!”
“在!”刘巡检回道。
“着你手下兵士封了蔡州州衙,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军法从事!”乐天吩咐道。
“是!”刘巡检应道,向蔡州州衙门口行去。
不一会儿,齐整的脚步声传来,巡检司手下的兵卒进入州衙,将整个州衙封锁了起来。
虽说刘巡检与乐天都是正九品的武官,但人家是皇城司的九品武官,甚至可达天听,相比之下,刘巡检这个九品官含金量显得明显不足。特别在平舆时,听乐天说要带自己去蔡州,且公事机密重大,这刘巡检兴奋的两眼直冒星星,原以为只能窝在平舆当一辈子的九品小巡检,眼下却突然有了这个大的一个机遇,怎能不对乐天感恩戴德。
只是刘巡检不知道的是,乐天很不厚道,没有将蔡州士卒有可能哗变的消息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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