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那郅大官人喝道,又言:“不过乐贤弟若是吟念不出,又当何解?”
“乐某若江郎才尽吟念不出,便自家罚酒十杯。”乐天回道,旋即又是一笑:“那乐某若是吟念出来,又做何解?!”
听乐天这般说话,那许文士回道:“以一刻钟为限,若乐贤弟不曾吟出诗词,那许某便与郅兄二人各饮五杯。”
“此言当真?”乐天问道。
许文士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众人一阵喝彩,文人圈里流行以文会友,原本以为今日之集会彼此间年纪差距过大而尴尬无聊,没想到此时会变得这般有趣。
就在一众人喝彩声刚刚落下,乐天却突然叫道:“哎啊,不好,我等失算也!”
众人齐齐惊道:“为何?”
将目光投向一众女伎,乐天半是叹息半是懊恼,“我三人一时意气用意,让她人得利耳!”
“何解?”依旧有人诧异。
乐天依旧望着一众女伎,懊恼道:“这场赌局,是我三人一时意气用势,却是一众姑娘坐收渔人之利,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明藜姑娘等一众女伎听乐天言中有懊恼反悔之意,上前道:“莫非桃花乐郎君力有不逮,想要赖掉这些赌局不成?”
乐天笑道:“这是赔本买卖,乐某做不得!”
“君子耻于言利,乐郎君这是何意?”明藜姑娘问道。
乐天轻笑:“曾有人以数十金之价向乐某买词,乐某都不曾动心,姑娘何必看轻于我!”
明藜姑娘又言:“乐官人是何意思?”
“姑娘们也不妨再添个小彩头如何?”乐天笑了笑,接着说道:“一刻钟之内,乐某若不成诗,自家罚酒十杯;若成诗,郅、许二位官人各饮五杯,姑娘们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不错,不借!”郅、许二人也是抚掌道。
赵明诚也是附和笑道:“乐贤弟的词,又岂是白送的。”
一众人俱是轻笑起来。
明藜姑娘问道:“乐官人想要如何?”
乐天回道:“今日寒食节有酒有菜,尚缺歌舞助兴,乐某若吟念出来,诸位姑娘以歌舞助兴,若是耍弄不动那便立在一边伺酒如何?”
“善!”一众人拍手道。
听乐天这般说话,凉亭内有人从旁边说道:“乐贤弟如今入学辟雍,有人在旁侍酒,不怕触动了太学规矩?”
听人这般说,乐天稍做调整状态,回道:“容乐某直言,进学太过辛苦,使吾常思念在家中桃花庵堂中吟风念月的风景,今三月己至,家中墙内墙外应又是花雨纷纷了。”
“果然是名士风采,应那那首桃花庵歌的风景,令吾也心生思乡之意!”有人在旁说道。
这里唯一对乐天有些了解的便是陈御史,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再加上乐天是自己引来的,只能笑而不语。
状态终于调解道影帝一般,乐天目光扫向一众女伎,高声道:“哪位姑娘先上前一步,乐某有词作送与他!”
明藜姑娘先上前一步,将一杯酒双手奉与乐天,又盈盈一拜道:“先生请了!”
接过明藜姑娘敬来的酒水,乐天一饮而尽,缓缓吟道:“柳絮年年三月暮,断送莺花,十里湖边路。万转千回无落处,随侬只恁低低去。
满眼颓垣欹病树,纵有余英,不值风姨炉。烟里黄沙遮不住,河流日夜东南注。”
众人轻品知这是蝶恋花的词牌,不过这也太快了罢,众人一时失语。
明藜姑娘心中起了几分心思,也许是为了报复与乐天下了请柬,乐天不去的怨意,捂嘴笑道:“先生这首词是早就备下的罢,妾身可不依!”
“就是,就是,定是过去备下的,当不得真!”听乐天如此短的时间吟念首词,那郅、许二人官人也是不知真假的跟着起哄起来。
在几人的起哄声中,乐天轻叹了一声,自斟自饮了一杯,生尤自怨道:“是乐某低估了二位厚颜无耻的程度。”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方才的那首不算。”那边明藜姑娘却是不依,娇声道:“不行,奴家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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