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叫嚷自家主人不是蔡衙内,蔡府的恶奴叫嚷道:“是哪个混蛋说我家衙内是假的?”
“这个蔡衙内就是假的,我识得他,他就是城外的泼皮刘二,寻常便做那些骗人混吃混喝混婆子的勾当,一定是他不安好心想要猥亵兰娘子等人……”这时围观的人群里,突然又有人叫道。
在那人的声音落下后,又人叫嚷道:“假的,假的,这个人就是冒充蔡衙内的,这个人就是城外刘庄的闲汉刘二!”
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假冒的,蔡衙内气的跳了起来叫道:“谁?谁说本衙内是假的?”
“打死这个泼皮刘二!”就在蔡衙内跳脚叫骂的时候,又有人跟着叫道,随即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动了手,抓起路边的砂石就向蔡衙内与一众家奴砸去。
蔡府的家奴一向横行惯了,又岂是那般招惹的,见有人向自己这边扔砂石,一个个如儿狼似虎的扑了过来。
汴梁做为京城,百姓们都是见过世面的老油条,更是不好招惹的。看到偶像受了欺负,一众围观者此时也是红了眼睛,又看到这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蔡府家奴打了过来,胆小些的退开避让,胆大的冲上前来殴斗。
乐天是个爱惜生命的好同志,看到这般模样,乐天生怕伤到身后的一众女伎,忙叫兰姐儿一众女伎进了院子闩好大门,然后自己躲在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热闹。
美貌的女色是诱人的,偶像的力量是强大的,这都是勿庸置疑的事情。还有一位被称为马大爷的泰西圣人更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蔡府的家奴与围观的百姓战成了一团,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蔡府家奴虽然凶悍,但围观的百姓也不是吃素的,而且还人数众多,而且双方身份从服饰上十分的好分,蔡府家奴统一着装,而百姓便五花八门了,蔡府家奴没头没脑的打,百姓位却是逮着穿家奴衣服的打。
场面混乱。
可见明星的号召力是强大的,粉丝的力量是无穷的,乐天心中惊叹道,开始琢磨是不是开始搞些粉丝经济。
看着下边打成一团,兰姐儿看了眼乐天,吃吃的笑道:“想起自从奴家遇到官人后,发现官人办的每一件事都透着坏劲。”
“官人一向是借刀杀人惯了的。”沈蝉儿也是跟着笑道。
“有么?”乐天尴尬的伸手摸了摸鼻子。
兰姐儿一边掰着指头,一边算道:“妾身捏指一算啊,官人坑过黄家,坑过吕押司,坑过老和尚,还坑过自家小妾岳父,眼下又坑了这蔡衙内。”
沈蝉儿接着笑道:“依妾身看啊,官人还是要一路坑下去呢!”
正笑着的兰姐儿却是叹息了一声:“奴家就稀罕官人身上的这些坏劲,让奴家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了!”
沈蝉儿取笑道:“兰姐儿这么想嫁官人,官人不如就将兰姐儿收做外宅罢,有兰姐儿开了这个头儿,日后奴家也好做个外宅二房。”
“看来啊,不止是奴家一个,怕是这宅子里的姐妹都想给官人充做填房呢!”兰姐儿对自己的情意丝毫不加掩饰,取笑起沈蝉儿来。
咳咳!听二女说话没个正形,乐天轻咳了两声:“今日之事定然不能善了,乐某怕是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兰姐儿哼哼了两声,说道:“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了,是下边那些百姓殴打蔡衙内的,与官人何干?”
沈蝉儿分析道:“兰姐姐,官人虽然未曾动手,但那蔡相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儿子被打,自然要将楣头寻到官人的头上。”
这己经在乐天的意料之中,点头道:“静观其变罢,只要我被下入大牢,一切都按原来的计划行事。”
哭爹喊娘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乐天探头向楼下望去,围观的百姓足有数百人之多,便是有半数之人上前打斗,最少也足有百多口人,打这几十个家奴毫无悬念。京城之地向来油滑,一众百姓看得蔡衙内一众人等尽数被打倒在地,立时一哄而散,只留下一地狼藉。
只见门外街上蔡府奴仆倒了一地,一个个的鼻青脸肿,哼哼叽叽。那蔡衙内叫嚷的最凶,挨的打自然不少,此时瘫在地上,两只眼睛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有如熊猫一般。
许久之后,这一众蔡府奴才才哼哼叽叽的爬起身形,左右搀扶着站立,又叫了顶轿子,将瘫在地上的蔡衙内抬回府去。
蔡府上下看着蔡鋆被抬回到府中时,立时乱成一团,蔡京做为当朝执宰权倾朝野,朝中大臣登府就连对对门官也是客客气气,家中的奴才走出去的时候更是鼻孔朝天,何时曾遇到过这般事情。
蔡京下得朝来,回府看到自家儿子弄成这般模样勃然大怒。问及情况,立时又有无奈的没有半分脾气。被人打了,还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这才叫做窝囊。
不知是谁打的不要紧,但事情总要有个根由,或者说要抓一个顶缸的。蔡京两落三起执宰大宋,被人打了脸面,又岂能不寻回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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