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众百姓聚在一起抱怨,乐天上前搭话道:“方才那位壮士好武艺,又听那几个官差又称其为提辖,想来有不低的官职,却为何操此贱业,杭州府的差伇又对其百般刁难?”
听乐天说话是一口外地口音,那百姓回道:“听口音,你这小哥儿是外地来的罢?”
乐天点头应是。
那百姓打开了话匣子,摇头说道:“你这小哥儿是不清楚,方才那位卖艺的壮士姓武,名唤武松,本是在涌金门外卖艺的浪迹江湖人氏,我杭州上任知府高权高知府见武松相貌奇伟人材出众,又有一身好本事,便让他在府衙里充了都头,这武都头武艺了得,缉盗捕贼屡立功勋,被高知府升做提辖,成为高知府的心腹,不想后来高知府得罪权贵被奸人诬谄被朝廷罢官,这武都头也因此受到牵连,被逐出了衙门,流落到现下这种地步。”
又有人接着说道:“官府中的差伇向来横征暴敛,中饱私囊,这武都头却囊中羞涩到流落到江湖卖艺,可见着实是位好官!”
话音落下后,引来一阵叹息声。
顿了片刻又有一中年人说道:“你们可知道这些差伇为何如此对待武提辖么?”
“为何?”几人一齐问道。
那中年人说道:“这武提辖在任上严禁手下差伇侵占民财、盘剥百姓,若有发现定严惩不怠,武提辖在任上断了这些差伇们的财路,这些差伇心中又岂不愤恨,现下武提辖没了职权,这些贱伇们不变着法的来欺负武提辖!”
众人口中皆是言是。
轻叹了一声,那中年人又说道:“高知府罢官,蔡知府上任,这武提辖一是高知府的心腹,二来手中没有银钱,若是能奉上些银钱,也不至于流落到这种地步!”
那中年人话音落下,更有知道内情之人说道:“何止是不向那蔡知府孝敬银钱,这武提辖还想替高知府鸣冤,那新任知府蔡鋆又岂能容武提辖留在府衙!”
叹息声又是一片。
原来方才卖艺的汉子竟是令后世人景仰万分的武松,乐天心中暗暗惊讶,急忙想要赶上前去结交,快行了几步后又停顿了下来。乐天心中想道,按历史原本的轨迹,武松早晚要刺杀蔡鋆的,自己本与蔡鋆就有宿怨,若此时再去结交武松,武松刺杀蔡鋆之后难免不会有人将文章做在自己的身上,若连带自己也进了大牢,那还有谁能救得了武松。
想到这里,乐天心底一声长叹,想着自己怎样改变历史原本的轨迹,将这位令后世人景仰的英雄解救出来。
回到客栈时,刘金花与木都头二人俱己经在客栈里候着了。
见过礼,刘金花先说道:“大人,据妾身来到杭州这段时日的打探,官场中的传言与形势对大人十分的不利!”
“世人皆知本官与蔡鋆结怨,派蔡鋆来当杭州知府要我来当这杭州知县,蔡相公本就是有意整治本官的,倒不足为奇!”乐天冷笑,心中并不在意。
“官人,杭州城中还有传言,说……”刘金花又说道,不过说到一半却停顿下来,欲言又止。
“说下去,无妨!”乐天示意。
见乐天没有怪罪的意思,刘金花才又说道:“那蔡鋆酒醉曾吐言说,不会让大人刚刚上任便会离任,留着大人慢慢整治……”
“意料之中!”乐天不以为意,又问道:“那蔡鋆上任快有一月的罢,可有什么举动?”
刘金花回道:“蔡鋆继任之后,为了迎|合官家大举土木征募劳伇修葺道观,使重杭州城百姓叫苦不堪!”
点了点头,乐天将目乐投向木捕头,“本官要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大人吩咐的事,属下己经打探了,在这两浙路果然有唤做摩尼教,或是被百姓们唤为明教的组织在活动,听说此教是在前唐时由波斯传入中原,波斯人称之为拜火教!”木捕头回道,随即又不解道:“听百姓言,此教劝人向善束己助人,属下不知大人打听此教是为何意?”
“卧榻旁边岂容他人鼾睡,天下是官家的天下,我等为官家的鹰犬,自然是为官家尽心尽力的办事!”乐天说道,顿了顿又道:“唐大历三年,江淮等地始建立摩尼寺,会昌五年武宗灭佛,摩尼教也转为秘密宗教,并时时有反前朝之举,前梁贞明六年,摩尼教徒母乙反叛,岂能不防?”
“属下目光短浅,望大人责罚!”闻言,木捕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请罚。
“罢了!”乐天摆手,笑道:“本官也是为兄弟们着想,若在京城、边陲我等还有建功立业、升职的机会,这东南太过安静太平,既然无事可做,不如多留意下民间的举动,也算是我等为朝廷尽心尽力的做事了,也好在王爷面前早晚刷下存在感,让王爷记住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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