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安这般说话,木捕头与童揽心中也晓得意思,也是齐齐抱拳:“愿听大人吩咐!”
见火候差不多了,乐天鼓动道:“既然查到了王佐,不如我等便借势夺了王佐的营生,这钱王佐能赚我等又为何赚不得,凭什么他王佐能吃得山珍海味,为何我等兄弟偏要吃苦受穷?”
“官人所言不差,凭甚他王佐能吃得山珍海味,为何我等兄弟偏要吃苦受穷,一家人节衣缩食的!”三人中,负责钱塘县地界事务的判书童揽最薪俸最少,每月只有不到五贯的薪俸,自然更是手紧。
在官场上厮混多年,黄堪检自是通晓人情事故,更是晓得其中利害:“大人,这王佐是好处置,只需拿捏到他的短处的证据便可,可是牵扯到王佐上边的人物,我等又将如何面对?”
“不要忘了,我等是皇城司,是天子近军,我等有向天子秘报的权力,而且朝廷的财赋向来紧张,西北年年打仗更是靡耗军饷,官家修建艮岳也需要钱粮,税赋更是关乎国之根本,官家又岂能毫不在意,我等只需将把柄拿捏在手里,便是封疆大吏朝廷重臣又如何,只要动了朝廷税赋,官家也一定要严加惩治!”
……
夜近子时,收获不大的乐大人还要赶回县衙。
府县同城,杭州府做为东南第一大重镇,虽比不上东京汴梁却也是繁华之地,钱塘县虽在杭州府外城城南,也是人口稠密之地。县衙前面更是繁华之处,夜色中灯火通明,酒楼客栈中不时有交杯换盏的声音,更有女伎抚琴浅|吟低唱的声响。远上的勾栏瓦肆里不时有评话、杂耍还有观众的叫好声传来。
微服夜行,乐天安步当车,况且皇城司那处宅院距离县衙的距离并不远。
不多时乐天便到了钱塘县衙门前,这个时候的夜里,仍不时有路人结伴行过。
就在乐天欲向县衙大门走去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
夜色中,不知从何处嗖地射来数支冷箭,撕裂空气,尽数向乐天的身上招呼过来。
恰在这时,有一行人与乐天擦肩而过,将那几支令箭不偏不倚的挡了下来,惨呼声中那个行人倒地,身上被射成了刺猬,还有支箭落在街边打烊店铺的门板上,箭头竟然尽数没入门板之中,可见这拘弓者臂力何其之大。
破空声响起,灯光下又见到有人跌倒在地,身上更是插着数支羽箭,立时间街上的人群惊叫着,如事炸了锅般的四下逃去。
跟在乐天身边的尺七、屠四二人大惊,趁着街面上混乱,扯着乐天向一边跑去,此时的县衙大门紧闭,跑去开门无异于去当活靶子。
身上惊出一身冷汗,乐天心中知道,若不是方才那个路人无意中与自己相对而过,这被射成刺猬的人定然就是自己。
居然有人要当街刺杀朝廷命官?乐天不由的大怒,但此刻自己身边只有尺七、屠四二人,武力值是相当的低,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冷箭没有起到效果,就在下一刻,夜幕中不知从何处钻出十多个身着黑衣的蒙面汉子,每人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为首一人在慌乱的人群中锁定了乐天的身影,将手一挥,立时间十几个人向乐天三人冲了过去。
夜色中,见这些刺客一齐向自己冲来,乐天不由变了颜色,叫道:“分开跑,在一起一个也跑不掉!”
乐天说的没错,三个人在一起跑目标太大,更容易引来这些黑衣人的注意。
“可是,官人……”尺七显然不能接受乐天的建议。
“不要说什么可是,听我的没错!”乐天一边跑一边叫道:“尺七,你小时候就跑的快,去找木捕头搬救兵。屠四,你绕着县衙上一圈,一边跑一边叫有刺客刺杀乐知县,将那些差伇招引出来!”
“官人……”屠四有些不愿。
不待屠四说话,乐天叫道:“不按我说的办,三个人没有一个能活命!”
屠四与尺七同时点了点头,立时分开身形按乐天吩咐的去办。
看到前面三人分成三个方向跑去,后面为首的蒙面人停下脚步犹豫一下,吩咐道:“分成三组,每组各追一人,势必击杀!”
立时间这些黑衣人分成三组,各自寻了一个目标奋力追去。
皇城司远水解不了近渴,县衙里当值的一堆废物估计现在还在睡梦中,后面又有追兵,堂堂的一县父母在县衙前被人追杀,乐天简直是欲哭无泪。乐天在前在狂奔,后边几个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追杀,惹得一路百姓惊叫连连。
杭州城人口比钱塘县稠密,乐天在夺命狂奔中一路向北不知不觉进了杭州城里。
几个黑衣人尽是亡命之徒,肆无忌惮的持着尖刀进了城追杀,见摆脱不掉,乐天心中焦躁,一头扎到路旁建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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