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尺七弟来的账册,王佐刚刚翻看了数页,面色由惊讶变成了愤怒,嘭的将那账岫扔在了地上,双手指着乐大人,厉声道:“王某曾以重利许诺于乐大人,乐大人不曾动心,最后将王某一家老少拿入大狱,使得王某以为你乐大人是与本朝名臣包拯一般的清官,现下看了这本账册,才看出你乐大人的本来面目,你乐大人的贪欲与胃口,是王某平生仅见,那些贪图小利的贪官与你乐大人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矣……”
整个二堂里都回荡着王员外的痛斥声,其他至传出去极远。但乐大人早就有了准备,将县衙前衙后院完全的封锁起来,不许住于官舍的官吏们出门半步,理由是怕泄露了朝廷机密。
原来,乐大人拿与王佐查看的这本账簿,其中所记的财物只占王佐全部家产的四成,至于那六成家产便不翼而飞了,在王佐的眼里,那六成是被乐大人白白吞掉了,这也是王佐为何要开口痛骂乐大人的原因。
乐大人笑而不语,待王佐激动的心情稍稍有了平复,才又是一笑,吩咐尺七将罢在桌案上的另一本账簿拿与王佐查看。
王员外虽然心中痛恨乐大人,但自己的生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正所谓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将尺七递来的账簿再次查看了一遍,又是吃了一惊,将目光落在乐大人的身上,眼神中越发的迷惑不解,发现自己越发的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乐县尊这是何意?”过了足有盏茶的光景,实在猜不透乐大人用意的王佐,再次开口道:“大人之前给小人看的那本账簿是小人所有家产的四成,为何这本账簿却是小人家产的全部?”
“本官自然有自己的用意!”乐大人面部波澜不惊,缓缓说道:“王员外若肯与本官合做,本官交与朝廷的,是王员外你扔在地上的那本账簿,而且王员外的家人,乐某也会全部放出;如果王员外不想与本官合做,本这交到朝廷手里的便是你手中的这本账簿,至于王员外何去何从,王员外自己心中有个计较!”
王佐王员外对眼前堂上的这个年轻人,越发的看不透。但这位乐大人所说的第一个选项,对自己来说无比诱|惑,但天下间有那么好的事么,处于人生低谷的王佐只好说道:“小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直视着硊在地上的王佐,乐大人面容上原本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也是异常凝重起来,“本官是说,若本官存心放你一马,并且将你全部罪名洗白,你肯为本官办事么?”
此刻的王佐有些不知所措,这位乐大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之前就是自己因为太过相信这位乐大人,没有加以防范,才落得眼下这种地步,自己还能再相信乐大人所说的话么?
王佐陷入到沉思中。
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如果摔倒过两次,这个人真的是无可救药了。试问有人被骗了一次,第二次再遇到同样的骗局,还会不会再被坑过一次?
现下王员外|遇到的便是这种情况,自己对这位乐大人越发的看不透,所以心中也越发的忌惮。
王佐心中所想,甚至是所有的心理活动,都在乐大人的掌握之中。对于王佐的犹豫不决,乐大人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王员外再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道路:一是选择合作;二是被乐大人拉出去咔嚓了,乐大人可以为自己得一个断案如神,乐青天的美名,朝廷也会因为乐大人的出色政绩,给乐大人加官进爵。
不过,王员外反过来又一想,这位乐大人将到手一个偌大政绩功劳舍去不要,也要让自己与其合作,又是为了什么?这不得不让王员外在脑海里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想了许久之后,王员外才问道:“大人莫不是又想利用王某,将市舶司那两个提举大人拉下水?”
对于王佐员外的大开脑洞,乐大人不出的笑了出来,“你多虑了,本官对市舶司那两个提举大人没有任何想法,纵是借着你将那两个提举扳倒,也与本官没有半点好处,况且提举是从五品的官职,以本官的资历哪里高攀的上,到最后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况且将这二人拉下水,让本朝的官员如何看待乐某,乐某还想在大宋的官场上混,又怎会做这等昏聩有目如盲之事!”
显然乐大人为自己分析的很在理,王佐再次茫然了起来:“那大人要如何?”
王佐终于发现,乐大人的想法,与自己根本不在一条平行线上,甚到乐大人的想法与自己以前打过的那些官员们,与不在一条平行线人,这位乐大人简直可以称为异类,甚至三国时期那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诸葛亮,似乎也比不上这位乐大人的境界。
难道,这位乐大人是妖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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