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两浙置制使陈建与宪司曹提刑官对视了一眼,并未做声,静观事态的发展。今日这二位也是被王府尊临时请来的,对于王府尊的意思也不大明了。做官能做到这等层次,自然不是寻常人等,早己养成了处事不惊的境界,敛气的本事更是了得。
“乐大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听乐大人这般说话,王府尊却未生气,起身向坐于旁边的两浙置制使陈建与宪司曹提刑官拱手一礼:“二位大人!”
见王府尊向自己施礼,宪司曹提刑官忙起身还礼,这曹提刑官不过是四品的官职,而王府尊是以正三品代四品之职,故而要以礼相回;至于两派置制使陈建与王府尊虽是平级,但却是王府尊的顶头上司,故而只需坐着回礼便是。
顿了顿,王府尊才接着说道:“二位大人,蔡鋆蔡大人遇刺,下官才来杭州上任,之前下官也以为蔡鋆蔡大人只是被制身亡,那刺杀蔡鋆蔡大人的凶手也因熬不过刑讯而死于狱中,不过昨日下官又发现条线索,蔡大人死亡被刺不假,但此案竟另有乾坤!”
“喁?王府尊是何意思,速速说来!”两浙置制使陈建闻言先是一惊,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忙说道。
王府尊点头,对堂外唤道:“传证人上堂!”
不过时,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上堂上来,忙对着堂上诸大人拜了拜,却是畏缩着不敢说话。
王府尊望着堂下所站之人,喝道:“堂下所立之人姓字名谁,还不速速报来!”
那堂上男子忙回道:“小民姓马,因家中排行第五,所以名唤马五,家住杭州府钱塘县观花巷!”
“马五!”堂上王府尊一拍惊堂木。
马五被吓了一跳,忙点头道:“小民在!”
王府尊吩咐道:“你且说说,昨日你发现了什么?”
“小民家世代居于杭州,小民平日做些买卖谋生,家境倒也算是殷实,在城中置办了几处房产,其中的一处便租给了府衙前任提辖武松居住……”得了王府尊的指坏,马五忙向着堂上诸位官员再次施礼,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说到这里,马五故意的顿了顿,提示道:“这武松便是那刺杀杭州前任府尊老爷,蔡鋆蔡老爷的凶手。”
王府尊故做森冷模样,斥道:“马五,接着向下说,不得有半名虚言!”
“诸位大老爷在上,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半句虚言!”马王忙说道,顿了顿接着说道:“那逆贼武松被府衙捉拿后,小人的那处宅院便一直空着,之前曾有不少人想租小人的那处房产,但得知是武松曾居住过的,都觉的晦气,也就不租了,所以小的那处宅院一直没有租出去。
就在前日,有人来小的宅院租居房屋,小人带那客人查看房屋,却不料从逆贼武松租住的房间里翻出封书信,还有不少的官钞与银钱,待小的将那书信看过,惊出了一身冷汗,知信上所言之事重大,所以小人才来府衙报官!”
乐大人在府衙大堂上傲然而立,睨视着王府尊与马五,不知其还有什么举动。
“马五,你在逆贼武松曾居住过的房间里发现多少银钱、官钞,那书信上的内容你可还记得?”王府尊问道。
马五忙回道:“小人从逆贼武松的房间里发现官钞一千贯,三十两官银,那书信上的内容,小人虽不能完完整整的复述出来,但其中的大意却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王府尊冷冷道:“马五,且将书信上的大致内容说与二位大人听!”
那马五闻言,看了看钱塘县的父母官乐大人,心悸的说道:“小人不敢说!”
面容故做厉色,王府尊喝道:“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有本官在这里,你还怕甚,尽管说来便是!”
看了眼乐大人,那马五将身子向远处挪了几步,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小人曾读书不成却是识得字的,那书信是钱塘县尊乐老爷写与武松的,书信上乐老爷言称异常钦佩武松侠义心肠,替武松被蔡老爷革去官职而鸣不平,又言称自己也是为蔡老爷为害,被派在蔡老爷治下任职,怕是没有好日子可过,特奉上银钱,请武松刺杀蔡鋆蔡老爷……”
“一通胡言乱语,岂能可信!”未待马五将话说完,乐大人愤怒的斥责声,响起在府衙大堂上。
“被告不得咆哮公堂!”听到乐天大怒,王府尊一拍惊堂木。
乐大人怒目而视,口中怒道:“乐某乃是堂堂朝廷命官,不是什么被告,王府尊仅凭屁民的一面之词,便要将买凶杀人的罪名扣在乐某的头上,未免有些太过可笑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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