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来与本王看看!”有了之前的喜讯,嘉王赵楷心中兴致更高。
拆开信笺,嘉王赵楷目光扫过,脸上的笑意更浓,随手将信笺递与史勾当官。
将信笺细细的看了一遍,史勾当官也是一脸喜意,谄媚着说道:“这乐大人果然会办事,先是着人将罚没走私商贾的财产送来,眼下又给王爷送了一个插手市舶司的好借口!”
“杭州湾闹了杀人越货的海匪,水师又围剿不利,这个借口当是好得很!”嘉王赵楷轻笑道。
“人人都知道市舶司是个肥缺,这些商贾们走私出海少不了市舶司的好处。”旁边的史勾当官说道,想了想又说:“杭州与明州两港相距不远,正好可以借围剿海匪之名插手市舶司事务,更能控制航道,到那时我大宋的奸商们休想再钻营配利的私下避税出海,朝廷也能将赋税的损失降到最低!”
嘉王赵楷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又锁起了眉头:“这乐天倒是办事的一把好手,只是本王怕父皇看到他的名字,心中还是不大高兴!”
史勾当官为乐天说起了好话,“其实此事真怪不得乐大人,乐大人写那唤做《长生歌》的词话,不过是应李师师与赵元奴之邀,只不过被蔡相公利用了机会,向官家进谗言而己。”
“本王也知道是这般情况!”嘉王赵楷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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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延福宫。
朝廷凭空多了四十万贯的进项,徽宗皇帝龙颜大悦,当目光落在乐天的名字上时,却是皱起了眉头。
“本来大好的喜事儿,官家怎忽的不高兴起来了!”侍俸在一旁的梁师成察颜观色,笑着问道。
“还不是因为乐天这厮!”徽宗赵佶怒道。
“这乐天只是年纪尚幼,不过办起差事来倒是一个干臣!”见徽宗不悦,嘉王赵楷在一旁忙为乐天说起了好话:“这乐天乍去便破了钱塘前任知县自杀的案子,又顺着案子查出了奸商出海走私的案子,可见那乐天对父皇是忠心的,一心为朝廷办事的!”
“嗯!”听赵楷这般说,徽宗皇帝点了点头,面容上尚有几分恚怒之色散去。
蔡京长子蔡攸赫然侍俸在徽宗皇帝身边,蔡鋆是自家六弟,六弟若不是赴任杭州也不会落得遇刺身亡的下场,自然心中对着乐天带有怨念,上前说道:“陛下,臣忽的想起大观年间的陈朝老,这乐天为博出位与陈朝老有何异哉?甚至其行言比陈朝老更为卑劣,臣认为此人看似大忠,实为大奸!”
提及陈朝老,徽宗的面色更是难看起来。
这陈朝老在大宋也是位名人,曾在大观三年上书说:“陛下即位以来,凡五命相,有若韩忠彦之庸懦,曾布之赃污,赵挺之蠢愚,蔡京之跋扈。今复相执中何为者耶?是犹以蚊负山也,亦无损于山,若以斯人治天下,臣恐天下坠甑矣。”
虽说此事过去八、九年了,但徽宗皇帝不时想起此事。每当想起此事,徽宗赵佶都恨的牙跟痒痒的,这陈朝老是什么意思,将本朝重臣比做什么,比做了无能、平庸、愚蠢之辈,这等于是在变像骂自己这个做皇帝的无能昏庸。
身为官家最宠爱的皇子,赵楷面色微变,望着蔡攸神色间颇有几分不善。
听到蔡攸这般说话,梁师成的面色也是不好看起来,乐天怎么说也算是自己这边的人,帮助自己出过力的,而是还是被嘉王视为心腹,乐天上任钱塘立下的功劳,可以说是对嘉王固宠是有利的支持。嘉王是被徽宗最为宠爱的儿子,甚至有可能取代东宫,登上九五之位,现下乐天虽然只是从八品的芝麻绿豆官,可以说交好乐天的成本极低,但收获的利益会远超想像。
想到这里,梁师成向前走了两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整了整衣冠,向着徽宗皇帝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梁卿此为何意?”见梁师成忽得对自己拜了三拜,徽宗皇帝心不解,问道。
梁师成回道:“奴婢发现官家越来越有前朝太宗皇帝气像了!”
“勿要故做神秘,说个明白便是!”徽宗皇帝问道。
梁师成不慌不忙说道:“奴婢虽然是个残废之人,但心智还是健全的,依奴婢看这乐天虽是出于乡间小儿,却也是有胆有谋之人,平军乱,破大内盗案,在开封府掌刑名时更是明察秋毫,只是年幼轻狂行事微有暇疵,但奴婢认为暇不掩玉,此人只需好生磨炼,当有前朝魏征之才,故而奴婢认为陛上有太宗皇帝气像!”
“儿臣也认为梁太傅说的极是!”一旁的嘉王赵楷见梁师成替乐天说话,忙上前:“今岁春闱与儿臣一齐登科共有六百余人,唯有这乐天是父皇当场考校赐与的特奏名,再见今岁登科进士,有几人有乐天这般才能。”
徽宗赵佶虽说在治国上有些昏聩,但并非心胸狭隘的暴虐之君,被梁师成一通马屁拍的凡中有些飘飘然,“既然皇儿与梁卿皆为那土包子美言,朕便不与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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