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曹提刑官也是头脑发懵,收敛了下心神问道:“本官且问你,你这两月去了何处,怎又出现在杭州城中?”
武松忙回道:“回老大人的话,小的自从被蔡知府赶出府衙,一直重操旧业在北门的瓦肆间卖艺为生,怎奈蔡知府容不下小人在杭州府讨生活,时时派出府衙差伇驱赶小人,不得己小人只好外投他处谋生!”
曹提刑官又问道:“你离了杭州府又到了哪里,如今你怎又回到了杭州府,又为何来提刑司寻找本官?”
武松再次回道:“杭州城容不下小人栖身,小人只好去了江南东路歙州一带以卖艺为生,前段时间小的听闻有消息说,杭州府有名唤武松者刺杀蔡鋆蔡知府,小人被革去了官职,却也不想担这无妄的声名,所以才回到杭州城,求老大人为小民做主!”
事情倒是越发的有意思了!
曹提刑官想起了狱中的乐天,“釜底抽薪”四字浮现在脑海里,眉眼间忽闪出几分笑意,稍稍沉吟片刻,与堂上差伇吩咐道:“你去杭州府衙,就说本官与王知府有要事相商,无论王府尊现下有什么要紧公务都务必放下,前来提刑司衙门一叙!”
那差伇得了吩咐,忙出得提刑司官衙向杭州府衙急行而去。
随即,曹提刑官又与武松说道:“你且在这里等待一二!”
武松忙点头应是,立在一旁。
杭州府衙与提刑司官衙二者相距不远,前后不过大半个时辰,那王府尊的官轿便停在了提刑司外,王府尊下了轿快步走入提刑司大堂。
官员会见,寻常都会选择在花厅的,而这一次曹提刑官请自己前来,却是端坐于大堂之上,看这般场景,杭州知州王汉之心中越发的不解起来。
“王府尊!”看到王汉之进了提刑司大堂,曹提刑官起身见礼,又指着早己为其准备好的椅子,笑道:“王大人,请坐!”
说完,又着手下杂伇奉上茶水。
心里不知曹提刑官是为何意,便看这架势似有过堂之意,王汉之还是坐到了为其准备好的位置上。目光扫过,却见堂上立着一个精壮汉子,不发一语立在那里。
曹提刑官吩咐旁边的差伇说道:“去,将牢中关押的乐天带上堂来!”
王汉之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忍了下去,心中不知道这曹提刑官在搞什么名堂,打算静观其变。
大宋州府县衙的布局都如出一辙,提刑司做为专门署理刑名的衙门,在布局上更是大同小异,大牢就设在大堂右侧。
不多时,一身镣铐的乐天被押了上堂来。
“下官见过曹老大人、王大人!”乐天随便的拱了拱手,又十分无礼的说道:“下官镣铐在身,曹老大人与王大人还请见谅,恕下官不能全礼了!”
听乐天这般称呼自己,杭州知府王汉之额头青筋暴涨,面色隐隐泛青。
按品阶来说,王汉之三品,曹洮民四品,理应将王汉之放在前面,而且还要在前面尊称一声老大人;只是乐天不仅将王汉之放在了曹洮民的后边,更是以大人相称,这无异于在打王汉之的脸,同时也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见乐天这副模样,曹提刑官几乎是哭笑不得,问道:“乐天,你可识得此人?”
说话的同时,曹提刑官指了指立于堂上一旁的武松。
这时,王府尊才注意到立于堂上的武松,之前还以为是曹提刑官带来的长随立于堂上。
“不认识!”乐大人摇了摇头,戏演得很像。
曹提刑官又转头看清武松,指着乐天,问道:“武提辖!你可识得这戴了镣铐之人?”
“小人不认的!”武松也是摇了摇头。
微微的笑了笑,曹提刑官将目光投向武松,问道:“你姓字名谁?家住哪里?又曾在杭州府里做过什么勾当,与本官还有王府尊一一道来!”
闻言,武松连忙向着曹提刑官与王汉之各自拜了一拜,回道:“小的见过府尊老大人,小的唤做姓松,前任知府高老大人在任时,小的曾做过府衙里任过提辖,高老大人去职后,小的被前任杭州知府蔡鋆蔡老大人开革出去,现下居无定所,以在江湖中卖艺糊口度日!”
听武松这般说话,王汉之一双眼睛瞪的溜圆,面容上尽是不可置信。
“哈哈哈……”
就在王汉之发懵之际,一身镣铐的乐大人忽的狂笑了起来,眼睛睨视着王府尊,目光里尽是不屑与嘲讽。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死人哪有重生的道理!”
因为蔡鋆的案,王府尊又怎能不知道武松的大名,立时间被刺激两耳嗡鸣头脑发懵,将手一伸指着武松大叫道:“你一定是假冒的,你一定是假冒的!”
“王府尊,你失态了!”坐于大堂中间的曹提刑官淡淡的开口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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