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向规矩!”张彪很是委屈的为自己辩白,又说道:“是余杭的胡员外……”
闻言,乐天哈哈一笑,赞赏道:“甚好,睡了那胡员外的小妾,倒是让本官神清气爽……”
受不了乐天的戏谑,张彪叫道:“不是啊,官人。是小的被胡员外的手下给打了……”
“怎么回事?”闻言,乐天的眼中冒出几分凶芒,冷声道:“将事情的经过,与本官说个清楚……”
弹压淮康军哗变,两次剿匪平逆,在见过了血腥之后,不知不觉间,乐天的气质己经发生了改变,多出了几分武将的凶戾。
仁和与钱塘将杭州城一分为二,但与余杭也是有接壤的地方,就因为余杭不在乐大人的治下,当初那胡员外才敢在乐天的面前嚣张跋扈,只是后来吃了乐天的闷亏之后才老实了起来,如今胡员外听说乐大人要被调回汴梁听用,那些之前还对乐天所有的惧意立时烟消云散。
话说胡员外做为巨商大贾,暗中也是有些势力的,最主要的是胡员外手下还经营着海贸生意,在海上打拼那些水手、打手都是过刀尖上舔血营生的。在知道被朝廷下旨调回汴梁听用的乐大人在没了权力之后,胡员外不知怎的,心中不仅是没了惧意,甚至还生出一股一雪前耻的豪气。
就在一个时辰前,张彪带着两个手下外出办事,恰好遇到胡员外的管家与一群家丁,胡员外手下的管家知道自家老爷以前被乐天整治的几乎抬不起头,故意找张彪个碴,在随后的口角声中一涌而上,仗着人多将张彪与两个手下痛殴了一顿。
张彪一边说话一边连连咧着嘴吸着冷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脸上尽是忿忿之意。
“就这样挨了顿打?”乐大人斜眼瞧着张彪,又冷冷一笑:“打不过,也骂不过,最后像个受人欺负的孩子回家找娘似的来寻老爷我诉苦,求些安慰?”
被乐天讽刺的有些挂不住脸,但张彪还是继续说下去:“待小的三人挨过打之后,那胡员外家的管家才像似认出了小的一般,向小的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赔礼道歉的话,然后又让个家丁扔给小的十多贯钱,说是赔罪和汤药钱,最后便走了……”
“所以,你就拿着这汤药钱来寻本官告状来了?”乐天冷哼道。
“官人,以属下在衙门里做事的经验来看,这事不像是偶然,那胡员外家的掌柜明着是冲着张彪来的,暗地里是在扫官人您的面子……”守在一旁的武松说道。
“是扫乐某的面子么?”乐天面色愈发的阴冷,“这分明在打乐某的脸,欺负乐某将要离任,在钱塘没了权势!”
看到乐天生了气,张彪带着恨然说道:“官人,难道就这样算了么?”
没有理会张彪,乐天在思虑胡员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图,常言道官字两个口,民不与官斗,这胡员外与自己斗了几次吃亏吃到他惊,难道自己即将离任,他真的就有了这么大的胆子敢与自己明目伥胆的做过么?可不要忘了自己虽然卸任在即,但在新知县上任之前,自己手中还是有权柄的,更不要说自己还有个同知杭州府事的虚衔。
胡员外打了自己的手下,以正常事情的发展轨迹,自己的手下一定要打将回去,定然会生出些事非,这幕后难道有高人指点不成?乐大人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中。
见乐天不语,告状的张彪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帅司那边有什么动静,反贼孟二柱何时被押解到京城?”乐天突然问了一桩与此事毫不相干的事情。
这思绪发展的太过跳跃,武松不明白乐大人为何突然问及到此事,忙回道:“官人称病暂时不能出行,这押解逆贼之事帅司陈大人也不敢擅做主张,只好向朝廷上疏询问。”
“这么说,一来一回,没个十天半个月是解决不了了?”乐天自言自语道。
怎么事越说越走题呢,挨了打的张彪忍不住将事情扯入到正题,“官人,今天这事,您看当如何处置?”
“瞧你的那点出息!”乐天左右瞧了张彪几眼,叹气道:“本官小时候经常看到两家小孩打架,打不过的吃了亏的就回家里拉大人去别人家评理去,没想到张彪你二十几岁了,想法还和小孩子差不多,这就是传说中的逆生长么?”
后世的语言,这个时候的人当然听不明白,但话音好坏还是听的出来的,张彪哭丧着脸说道:“属下不知道逆生长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官人您一定是在损我……”
喜欢擎宋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擎宋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