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天子授意,这位霍大人接着奏道:“启奏陛下,臣参劾中书舍人乐天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
合纵连横牵线开办票号,将皇家与大宋有钱的商贾联在一起,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乐天手里有钱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若不然乐大人也不会财大气粗的办起了报纸。
但这位霍大人能坐上枢密院副使这几乎位极人臣的高位,自然不会无的放矢,再者说只要不是白痴,朝中上下皆知道这位霍大人的背景关系,更清楚这位霍大人只是枪头,真正使枪之人还藏在暗处。
龙椅之上的徽宗皇帝听到奏报,示意道:“霍卿家接着往下说!”
枢密院副使霍大接着奏道:“陛下,昨日傍晚负责守卫五丈河东水门的禁军见一支船队可疑,上前拦截下来,在一番盘察之下竟然从舰队中搜出五十万两白银,禁军士卒见所涉银两数额巨大,又见船队中之人皆操南方口音且藏有兵刃,便将船只查扣下来……”
当听闻五十万两白银之时,愕然声于朝堂上四起,五十万两银子那就是一百万贯啊,这个数字当真算不得小,便是大宋一年有近亿贯的财赋收入,但去掉朝廷各部各衙度支,每年所余也比这多不了多少,便是那些家累巨资轻易之下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只是此事与乐天有什么关系,又怎会被这霍大人拿来当做弹劾乐天的口实?很多官员开动脑洞,剖析其中缘由。
那霍大人继续言道:“在查扣之时,那船队中人竟声称这些银两均为本朝中书舍人乐大人所有,禁军无权没收乐大人私产,守水门的禁军都头对此事不敢擅专,便逐级上报于枢密院,臣认为此事事干重大,于昨夜样自审问那船队中人,被查扣之人皆言称船上银两为乐大人所有……”
哗然声四起,一众官员心中知道乐天纵是有钱也无法有到这种地步,将目光投向乐天的同时,心中更开始暇想连篇。
“如果臣没有说错的话,乐大人于去岁才考取的功名,为官至今不过年余的时间,每月俸禄寥寥,据臣所知便是中华票号也仅仅不过办了半年,虽有营种便全部用于票号的发展下,一时间乐大人还无法分到红利,却如何能积累下如此巨大的财富。”霍大人向上奏道。
话音落下后,又将目光投向乐天,带着几分质问又得意的语气问道:“这笔巨资是从何而来,还是请乐大人与陛下与殿中的大人们说个清楚的罢!”
徽宗赵佶听到奏报心中也很是惊讶,看着乐天说道:“乐卿,与朕解释一下罢!”
对于这位霍枢密使的弹劾,乐天为的淡然至极,向上奏道:“启禀陛下,这五十万两银子是臣从东南筹措而来,若是说起用途,也是公私两便之用,于我大宋于臣来说皆是两利之事。”
“筹措?公私两便?”霍大人轻挑眉头,随即戏谑道:“乐大人如此说倒是个好借口,只是不知道这五十万银子是乐大人如何筹措来的,又有哪些人会有这般大的手笔,会如此慷慨肯借与乐大人这么多银钱!”
“你霍大人借不到这么多钱,不意味着下官筹不到这么多钱!”乐天出言反讥,随即丝毫不顾及霍大人难看的面色,向上奏道:“陛下,这五十万两银子用于臣成婚的!”
霍大人冷笑道:“五十万两银子?乐大人好大的手笔,本朝亲王大婚也未必用得了这么大的数目!”
乐天提醒道:“霍大人莫要忘了,乐某娶的可是夏国公主,自然不能失了我大宋的颜面!”
霍大人也提醒道:“乐大人娶的是夏人公主,本官自是知道的,可乐大人莫要忘了,乐大人娶亲的花费可是陛下赏赐的,大婚过程更是由礼部安排的。”
乐天只是微笑:“霍大人,不妨换个角度来看待事情,若下官带五十万贯银子做彩礼去夏国迎新,那夏国国主又要为自家女儿陪多少嫁妆才不失他们夏国的面子?”
自古天家最大,天下论富贵者,谁人能比得了帝王家。正所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在走三书六礼的过程中,皇室只是像征性的收取驸马些彩礼,公主陪嫁的嫁妆自然是丰厚无比。
很快殿中一众官员明白了乐天的用意,公主的陪嫁再丰厚也有个限度的,本朝公主的嫁嫁最多也不过二、三十万贯,便是夏国为了国家颜面,陪嫁便是再过丰厚,也绝不会超过五十万贯。
试想乐天拿出一百万贯钱来做为彩礼,夏国皇帝自然要顾及夏国的国家体面,陪嫁必然要加倍赐与。夏国本身就处于地瘠民困的四战之地,这些年国力又衰落的厉害,拿出一百贯的陪嫁实在是困难,虽然勉强可以拿的出来,但绝对会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举动。
朝中一众官员迅速反应过来,甚至为西夏皇帝捏了把汗,甚至在心中告诫自己日后莫要招惹这位乐大人,这位乐大人果然够阴险,坑起人来更是不眨眼。
这时白时中与胡师文二人突然觉的乐天还是很厚道的,只不过是在报纸上坑了自己一下,败坏一下自己的名声,若是真在暗地里给二人下些绊子使些阴招,那才会让令人胆寒。
想到乐天坑西夏人的手段,便是徽宗赵佶也有头皮发麻的感觉,当初自己若是将茂德帝姬嫁与乐天,乐天若是四下募到五十万两银钱来做彩礼,自己是不是也会面对如同夏崇宗所要面临的难题,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当做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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