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战场打扫了一半,那些死伤的宋军有的被救治有的被收敛,横卧于沙场的尸体尽是着党项人装扮。
“这些人的装扮虽然看起来像是我党项人,但其的身份着是难以说清!”看到这般场面,那西夏使节心中也惊讶无比,依然故做镇静,想了想又说道:“驸马大人,下官曾记得昔年大宋神宗朝时征伐我国,大宋军卒在溃败之际,常常将衣换为左衽,剃发扮做我党项人模样,在大宋境内四处袭扰,不知此番是不是与往日一般。”
前世的外交使节与现代的外交官都是一副嘴脸,只要对方拿不到有效的证据,便一律不予承认。
“贵使果然是好口才!”对于这嘴硬的西夏使节,乐天只是冷冷一笑,却未再往下说。
这时,远处有马蹄声传来,随即乐天将目光投去,只见有数百骑向车队驰来,这数百骑之中簇拥着两个与自己年纪相仿,身着铠甲的青年武将。
不多时,那数百骑来到乐天所在车队近前,随即只见那数百骑放慢了步伐。
再到近前时,那两个为首的年轻武将跳下马来,快走几步来到乐天几人面前,其中年纪稍长的一位拜道:“请问几位大人,其中可有汴都前往夏国迎娶夏人公主的乐中书?”
听到那年轻武将问及自己,乐天昂首笑道:“乐某便是!”
听是乐天,那年轻武将忙拜道:“卑职萧关守将种彦崇见过中书大人!”
此人正是种师道嫡孙种彦崇。
“种将军勿要多礼!”乐天双手虚扶,口中笑道:“乐某前几日在泾州帅府与种帅闲谈,种帅还曾提及将军,今日乐某一见将军,觉将军果然有种帅之范,假以年月必将再为一方统帅!”
看到乐天,种彦崇有一种扑街感,二人年纪相差不大,自己数年来在沙场上大小血战十数次的,眼下方才升做正七品,己经算是年少有为了,而乐天一袭大红绯袍官居正四品,而且还是身份清贵的文官,自己心中的那点小得意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但种彦崇心中对乐天却没有任何嫉妒感,论战功,乐天今岁春日于刘法麾下之战绩是世人皆知的,种家自祖上至今四代从军数十载,虽屡立战功,但就论单场战果而言,比起乐天还是有些差距的,倒是不得不对乐天心服。
“末将种冼见过中书大人!”这时种彦崇旁边的青年将军也向乐天拜道。
种彦崇忙为乐天介绍道:“这位是末将堂弟,我叔祖种朴公之孙!”
“元符二年种朴公不幸血染河湟,实令人扼腕叹息!”种家一门忠烈,乐天自然肃然起敬,望着种冼言道:“今将军再举父帜,定能安邦定国为社稷重臣!”
“大人言重了!”种冼忙言道。
待二人与那礼部侍郎客套完了之后,乐天才问道:“二位将军可查清这些潜入我大宋境内的党项人是什么来历?”
“禀中书大人,刚刚打扫战场,尚来得及审问这些俘虏,但卑职看这些党项人虽未着夏人官军服饰,但所用兵刃皆为夏人制式武器,而且针对的目标十分明确!”种彦崇回道,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指向远方。
乐天向远方望去,眯着眼睛说道:“这么说,是针对本官来的?”
远处,有一队与乐天车队一模一样的车队停在路上,车队上的箱子不仅贴着大红喜色,车子上还挂有像征大宋使节的仪仗标志。此刻,车队上的箱子有被打开、破坏的痕迹,显然是遭遇过劫掠。
旁边一直未曾言语的西夏使节,看到远处的车队神色间也是一怔,心中立时明白了几分,眼中情绪更有些复杂甚至变得愤怒起来。
能出任议和使者,这夏使自非寻常人,思绪很快发散起来,这些人的目的再过明显不过了,越境刺杀乐天抢劫财物,除了朝中那些人,还能有谁能调动这足有千把人的兵马,再者说行刺乐天,那自己的安全也岂不是得不到保证,甚至夏国己经放弃了自己,而自己的性命也被朝廷当成了谈判的筹码。
“此行果然吉凶难测,还未出宋境便遇到了这等事,多亏本官在前面弄了一套假仪仗,若不是这套假仪仗,我今日等便不知落得何等下场。”乐天言道,随即将目光投向同行的礼部侍郎,言道:“既然此行遇到这等事,楚大人是不是修书一封与汴都,言及此事,看朝廷做何决断?”
干系到自家性命,对乐天的建议,同行的礼部侍郎楚大人很是同意:“下官这便修书与陛下,请陛下圣裁!”
随即又将目光投向那西夏使节,言道:“乐某尚未抵达贵国境内,便遇到了这等事,若到贵境之后,怕是连生命安全都无保障。
依乐某看,贵使是不是先回夏境,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这样对大宋对本官也好有个交待,也能洗清了贵国的嫌疑,还贵国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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