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抓到了活口,童贯眉头一挑怒道:“带上来,本帅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下级军尉忙应了一声,忙去带人。
不多时,一个寻常百姓装扮的人被几个士卒五花大绑的押到了童贯近前。只见此人怒视童贯,眼中丝毫没有惧色。
将那人押到童贯面前,只见之前前来禀报的下级军尉手中拿着几件事物,再次禀道:“大帅,这是从这贼人人身上搜下来的东西!”
看着那军士手中的物事,童贯打量了两眼冷着脸尖着嗓子问道:“此物是为何物?”
那军尉忙回道:“回童帅的话,这是火药,方才这些贼人正是引燃了身上的火药,来行刺童帅的!”
看着被缚立于眼前之人,童贯眼中怒意更重:“与本帅审问此贼是何身份,又是受何人指使来刺杀本帅?”
就在童贯话音落下之际,只见那被缚住的行刺之人突然想要冲向童贯,口中更是叽哩哇啦的大叫了一番,忙被旁边的军卒按住,那行刺之人在挣扎中头顶的帽子突然掉落下来,冒出青青的头皮还有留下的几绺头发出来。
“羌人……”
看到此人露出留有几绺头发的青色头皮,一众将士们不由齐齐的惊道。
看这人打扮又说得一口番话,童贯意外,冷着脸向左右问道:“这贼番子说得是什么?”
得了童贯吩咐,旁边有通晓党项话的西军将士面露为难之色,犹豫了片刻之后回道:“大帅,此人是夏国的党项人,至于说得是什么,下官不敢说!”
看着被摁住的党项人,童贯自然知晓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但虑了片刻之后,却是面露微笑:“本帅恕你无罪,你尽管直说便是!”
粗话、脏话,这通晓党项语言的将士自然不敢说出口,只是回答道:“这党项贼子说大帅您屡屡兴师犯他大夏,他这般做是为了夏人报仇……”
“大夏?”不等这将士将话说下去,童贯冷哼了一声打断了余下的话,义正严辞的说道:“你与这党项人说,这世间何时有过大夏之说,灵夏之地本是我大宋故地,李继迁忤逆大宋阳奉阴违,李元昊叛宋自立,祖孙三代均为叛逆,我大宋兴师伐之,有何不可?”
大宋宫禁有宦官数千,童贯能从一小内侍爬到大宋顶级宦官,童贯自然是人|精般的人物,此次自己遇刺方才还愤怒不己,但很快|感觉这是桩好事,心中更清楚这是自己刷在朝堂上存在感、为自己树立正面形像的时候,更是为自己涂脂抹粉的时候。
这时又有军尉来报;“禀大帅,卑职看过了,那几个被当场炸死的人,虽然身着我大宋百姓的服饰然除去冠帽后,也俱都是秃顶髡发,是党项人的模样,而且这些人的身上还有浓重的羊膻气,身上也有党项人常纹的纹向,必是党项人无疑。”
点了点头,童贯目光扫过泾原路一众将领,缓缓说道:“本帅本欲与夏人罢兵止戈,夏人于兵境屡次袭扰,本帅都未予理会,没想到此次夏人竟然敢大胆到行刺本帅,当真本帅是那般好相与的?”
发生了这等事,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显然童贯是走不成了,种师道上前道:“童帅息怒,眼下还是返回渭州,着郎中来查看下伤势,并抚恤死难士卒,与受伤的士卒医治养伤,其他事宜还是从长计议!”
“嗯!”童贯点了点头,吩咐旁边人道:“快些救治去受伤的兄弟,优厚抚恤死难士卒,至于其他事宜且从长计议!”
旁边的将士闻言,忙领了命令。
虽然权倾朝野,但童贯深知在西北这地方,需要军中士卒为自己卖命,故而对下级军士还是十分照顾的。
童贯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由于童贯遇袭,渭州城加大了戒备力度,在返回渭州城的途中,所经之处均有重兵把守,整个渭州城如同禁严了一般不许寻常百姓胡乱走动,士卒们更是将种师道与童贯护在了中间,不容任何人靠近半分。
就在童贯欲返回师衙之际,迎面有一支队全行了过来,而且是对面相行,丝毫没有避让之意。
“大胆,前面车队还不快快避让开来!”
看到前方驶来的车队,那充当童贯前导的开路军校大喝道。
“你们又是何人?”谁知对面的队伍竟没有避让之势,领头的军卒反而问道。
面容上尽是怒意,那军卒大声喝道:“总管西北六路边事,童帅仪仗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让路!”
听到对面自报家门,那对面的队伍中的士卒也是高声喝道:“大夏公主殿下鸾驾、大夏驸马乐山侯、大宋中书舍人乐大人仪仗在此,尔等还不让路?”
听到公主鸾驾这唬人的名号,显然不比自家童帅弱上半分,那为童贯仪仗开路的士卒立时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做主处理的了的,忙策马去向童贯禀报。
帅府设于渭州州衙,按历朝历代的规矩,接待来往公使的公馆也都是设在州衙、县衙的左前方,如此一来,乐天的车队与童贯的队伍自然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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