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茂德帝姬脸上带着几分怒意的看着乐天,随后接着说道:“在我看来,你对我客客气的,让我感到很是见外,从心里感觉夫君有拒人千里的生疏感,我倒是羡慕夫君你与曲妹妹她们相处时那般随意与毫无拘束。”
“真的?”乐天压低了声音。
茂德帝姬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将脸凑到了近前,乐天嘻嘻一笑:“晚上等我,我保证对你一点也不客气!”
茂德帝姬一张粉面立时羞红,狠狠的白了乐天一下。片刻后茂德帝姬轻轻的嗅了嗅乐天的衣衫,不由的紧了紧鼻子:“夫君身上的汗味好重,快些去浴洗,我等且等着夫君一起用晚膳!”
“嗯,休息一下便去!”乐天点了点头,随后整个人又一头睡在了榻上。
“听尺七说夫君近日召了许多匠人,更在坊市铁铺间行走,对此我心有不解,依夫君的雅致,不吟诗作赋赏花品茶也便罢了,怎么与那些人混迹在一起,实是有失了夫君的身份。”茂德帝姬看着睡在榻上的乐天说道。
顿了顿后又说:“如今你我大婚己有半月,你也应该去我几位皇兄与姐姐家中走动了。”
“为夫在忙着一件大事!”睡在榻上的乐天有气无力的说道,随即坐起身来看着茂德,说道:“你想不想,有一天坐在一艘不需要人来划动,也不需要用风帆驱动的船上,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你想不想,有一天坐上一辆不需要用牛马来拉动的车上,游遍大宋的每一处角落?”
听乐天这般说话,茂德帝姬在经历最初的惊愕之后,将手搭在乐天的额头之上,惊道:“夫君,你不会是累的发热了罢?”
“我好好的呢!”乐天将茂德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拿开。
显然不信乐天,茂德又将手放在了乐天的额头之上:“不起热,夫君为何会说糊话?”
“我没说胡话!”乐天有些哭笑不得,接着说道:“你可曾听说过春秋时公输班曾以木制飞鸟,飞于天上三天三夜不落之说?”
“以前在宫中闲极无事,为了打发时间也曾看过些闲书,鲁班所制的飞鸟,汉末诸葛孔明所制的木牛流马我皆曾读到过,虽说玄之又玄,却从来没见到有人做到过。”茂德帝姬眼中露出些许好奇之色来:“莫非夫君想制出这些传说中的东西来?”
乐天摇了摇头:“飞鸟,木牛流马这些东西技术含量太低,为夫可没兴趣也没时间!”
听乐天这么说,茂德帝姬越发的好奇:“那夫君之前说的,不用浆不用帆的船,还有不用牛马拉的车,倒底是什么东西?”
乐天笑道:“不需要人来划动,也不需要用风帆驱动的船叫做轮船,不需要牛马来拉动的车叫做火车!”
茂德帝姬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夫君说的轮船与火车是什么,但我知道这些东西都属于奇技霪巧上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读书做学问才是正道,我劝夫君莫要荒废了学业。”
“我官居三品,又不需要去考取功名,四书五经六艺,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用途?”对此乐天不由出口反驳,顿了顿又说道:“四书五经,只是教人做人的道理,至于六艺不过娱乐耳,说的再实在一点,这些所谓的道理与娱乐对我大宋来说,反倒不如耕种的农夫与织布的织妇更实在些。
农夫田出之米粟可裹天下人之腹,织妇所织之布可暖天下人之身,织农才为天下之本,四书五经只是那些官老爷们上进的一个途径罢了,历朝历代贪官污吏何其多了,然这些贪官污吏又有几个不是读过圣贤书的,可见圣贤书根本约束不了这些人的言行。”
听乐天这么说,茂德帝姬心中立时惭愧起来,若不是娶了自己,乐天又如何会沦落到无所事事的地步,乐天若不娶自己,此刻正在大理寺审着案,做他的乐青天。
轻轻的叹息一声,茂德帝姬提醒道:“可奇技霪巧终是上不得台面的,夫君沉湎于此,若传了出去,难免不会被皇亲国戚们嗤笑。”
“嗤笑?”乐天不由的挑了挑眉头,轻笑了起来:“在乐某看来,本朝的皇亲国戚们一来不能从政为官,二来不学无术的附庸风雅,除此之外一无事处,不过是靠俸禄混吃等死的米虫罢了,而若我将这火车轮船变为现实,不知会给大宋带来多大的方便,又岂是他们所能相比的。”
自古以来有才之人皆是心高气傲,特别是像乐天这样的,原本有着大好前途却因尚了帝姬的,而前途尽毁,心中怕更是一肚子的牢骚。
听了乐天这话,茂德帝姬沉默不语,知道乐天说的也是实话,但更多的是觉的乐天落到现下这种地步心存不满发些牢骚,心中越发觉的有些对不住乐天。
感觉自己话说的有些重,乐天忙道:“我去洗漱,回来我们一起用膳!”
心中越发的内疚,茂德帝姬应了一声,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言道:“宫中藏书甚丰,夫君若无事可进宫请求父亲与夫君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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