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卒视离别,乐天骑上战马,面向前,手朝后挥了挥,向远处行去。
不得不承认,温柔乡会酥了人的骨头,这半年在家中赋闲除了捣鼓蒸汽机外,就是厮混于内帷床第之间,人的意志被磨掉很多,甚至回想起去岁此时自己在西夏征伐,也感觉血腥而不忍卒视。
回过头再望向远处,再也不见城门外那十余道娇弱的身影,乐天口中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切不想那儿女情长,乐天将心思放在了平叛上,此次去杭州真是要与那些因为活不下去而造反的百姓们拼个死活?
想到这个问题,乐天心头不由的沉重起来,若不是朝廷苛刻,官员暴虐,百姓又怎么会放着安乐的日子不过,提着脑袋去造反?若不是被压迫的无力痛苦不堪,又怎么会有对官吏那么大的怒火,剥皮抽筋,熬油切腹?
想这些百姓之时,乐天的脑海中渐渐又浮出此次方腊起事的组织:摩尼教。
宗|教,是凡起事沾了宗|教,特别是面对那些被宗|教所洗脑的教众,都是极不好招惹的,这些人不仅对信|仰极端忠实,而且战斗力也是最强的,想要对付还真是极难。
就在乐天心中思虑对策之际,杨志策马来到乐天身边,拱手低声道:“侯爷,小的愿先行一步,持圣旨与侯爷手书,前去梁山泺招降宋江哥哥,以供为侯爷前驱!”
“事不宜迟,去罢!”听杨志所请,乐天点了点头。
得了吩咐,拿了圣旨,杨志只带了几个乐府的心腹,向梁山泺方向绝尘而去。
……
顺着汴河大堤一路南行,五万大军绵延十数里不见首尾,平叛总兵大帅的仪牌高高立于中军,无数亲卫紧紧簇拥,自从汴都出师,乐天的脸上就从来没有笑过,时刻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做为监军,曾经的史勾当不远不近的随在乐天的后面,面上表情很是郁闷。
心中想起了这位曾经的“故旧”,乐天将手一挥,吩咐左右亲军道:“请史监军前来相见!”
有亲兵得了吩咐,忙前去有请。
侍俸在乐天身边的尺七骑在一头驴上,快催了几下来到乐天身边,低声道:“侯爷,此次平牌,梁师成那老阉货将史勾当弄来监军,会不会掣肘侯爷,毕竟这货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便不安份,这次咸鱼翻了身,怕是更对侯爷不利!”
做为乐天的身边人,尺七自然知晓乐天为什么与史勾当反的目的。
乐天一笑:“比咱们正常人少了个玩艺,思维方式上就与咱们有点不同,况且身上比咱们又少了个东西,心里更是自卑,免不得有些过激的举动!”
一副不明白的模样,尺七抓的头皮直飞:“小的也想不通,这史勾当以前与侯爷好的紧,怎么突然就与侯爷生出了芥蒂?”
“真的想明白?”乐天笑着发问。
“嗯!”尺七点了点头。
忍住笑意,乐天道:“待得胜回到汴都后,本侯找梁师成走走后门,将你的那东西也割了,送到宫里与那些没蛋|子的呆上几年,一来让你在梁师成身边给本侯做卧底,二来让你想想,估计很快就能想的明白了!”
听得腿|裆有冷风嗖嗖的感觉,尺七撇了撇嘴:“侯爷,小的还未成亲……”
这时史勾当策马来到乐天面前,向着乐天拱手施了一礼,面容上带着几分尴尬的拜道:“见过侯爷,不知侯爷唤咱家所为何事?”
看着史勾当,乐天没有一丝客气,冷冷的说道:“此次本侯率军出兵两浙,不然望你史勾当干涉军务在一旁指手划脚,只需维持粮草供需便可!”
耻辱!
听乐天这么说,史勾当有一股耻辱感立时充斥着脑门,曾经的自己需要乐天仰视,如今乐天却如同喝斥小孩一般的对自己呼喝,这令自己心中颇为难以接受。
都是掌过皇城司的,前辈如童贯,如今掌握西军,谭稹也是大权在握,朝中哪位大员不对其恭恭敬敬,而自己虽没有完全执掌皇城司,但也是实际执掌着人,却被乐天废了武功,如今落得这等地步,都是拜乐天所赐。
想到这里,心中越发的愤慨,虽然没有从面容上表现出来,但目光却出卖了自己。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史勾当很快恢复了正常模样,拱手道:“咱家会恪守本分的。”
“侯爷,前面出现一支队伍!”
就在史勾当回话之际,马蹄声与声音同时而至,有前军探马飞驰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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