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说道:“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厚利之下必有人前往,况且两浙再次即将生乱,只要汝等招募人手,不堪朝廷之扰的两浙百姓定然会抛家舍业的前往。”
“侯爷何意?”白员外与王佐二人齐齐惊问道。二人家业都在杭州诸地,又怎么愿意看到两浙生乱。
长长的叹了口气,乐天苦笑道:“乐某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官家又复了供俸局与花石纲,两浙百姓的苦日子又来了。”
王佐与白员外皆是受过花石纲之苦的,方腊之乱后,两浙富人几被杀戮一空,朝廷复开供俸局与花石纲,在杭州这块地面上,二人无疑会被朱勔列为盘剥的首要目标。
对此乐天也是无奈,事实上乐天便是任两浙置制使也无法为自己这两位岳父开拖,毕竟朱勔打出的旗号是为天子办事,便是以往两浙置制使陈建也无法干涉。
乐天开始安排自己离去后的事宜与规划:“天子有意联金伐辽,乐某在两浙也呆不久长了,汝等要相机而行,尽量开拓海外利益。”
“我等皆按侯爷安排行事。”王佐与白员外齐声道。
目光落在王哲的身上,乐天问道:“王哲,本侯的吩咐你可照办了?”
王哲忙回道:“每到一处,廖指挥使与在下皆是按侯爷吩咐行事,在吕宋诸地与岛屿皆是留下我大宋碑石字迹。”
点了点头:乐天继续说道:“吕宋四季如春、雨量充沛,十分适合水稻种植,依本侯计算在吕宋开垦田地,一年可收三季水稻,将吕宋全面开发,足可养活千万以上的人口,而且瀚海之上极少外敌,当是避世之福地,亦是我等为后世华夏儿孙开拓的空间。
至于金洲、爪哇、柔佛诸地,先建好港口以做落脚点,然后再徐徐图之,且莫要主动与当地蛮族发生冲突,静待时机图变。”
一众人对乐天的话十分信服,东瀛采银己经显现出乐天目光的独到,南下吕宋只此一趟不止是发现了金矿,更是发现发世间罕见的金色珍珠,有如发现了宝藏一般,心中更是钦佩,放眼乐天的布局,甚至可以用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来形容。
海布布局的大体轮廓己经出现在一众人的面前,乐天不能事无巨细、事必躬亲的问候,王员外与白员外俱是商场老手,陈箍桶与吕将也都是身怀谋略之辈,还有三州水军指挥使为后盾,有这样好的底子,自然也不需要乐天操什么心。
……
吕宋距离大宋近也便罢了,柔佛、金洲、瓜哇相距大宋更远,若是行商于半年之内打个来回是正常的,但涉及其它事宜,另外两支船人还未回来。
但此时的乐天己经等不及那两支船队归来了,在朝廷命童贯率军归京的命令到达没几日后,赵佶调乐天回汴都的诏令也到了。
显然,赵佶打定了心思北伐辽国,又怎么会能让乐天闲着看热闹。
这一次离开杭州北上汴都,相比于来时的威风凛凛,乐天走的几近于悄无声息,没有百姓送行也没有万民伞之类的桥段,更没有脱靴遗爱的什么夸张情节,近乎于落寞。
毕竟乐天现下不是两浙路的父母官,也没必要去抢两浙路一众官员的风头,故而走的时侯没有大张旗鼓,只有王员外、白员外还有两浙水军一众将领送行。乐天的身边也只带了尺七、屠四,还有护卫周全的武松、杨志,除此外便带了吕师囊与几个原义军中的将领。
这几个义军将领在与官军做战中表现相当不错,很有指挥能力,所以乐天打算将吕师囊与向人扔到刘法和种师道等人的麾下磨练一般,让这些人成为真正的将领。
至于梁山军,乐天将这些梁山军分开拆解开来,愿意追随自己的,扔到商队中充当护卫,那些不愿意的就让他们留在军中。这些梁山军在做官军吃了被当做炮灰的亏,不愿再在官军之中,除了少量的回家外,其余大部分都被乐天编入到商队之中。
此时的醉海棠己经是怀有八个月的身孕,臃肿的身子怎能经的了路上的颠簸劳累,乐天将其安置于王员外家静养待产,待生产过后,选个合适的时间北上汴都。
至于醉海棠的名份,乐天也想过了,家里也够挤的了,是不能再纳到家里了,在外面给买处宅子做个外室。虽然有些对不起醉海棠,但也只能如此了。
宣和四年的仲春到夏初之间,乐天是在京杭运河、汴河的水道上度过的。
路上,乐天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沉默之中,面容上也没有什么笑意,直到临近汴都到了至虹桥,顺着汴河向西北方望去,看到汴都高大的城墙与东水门,脸上才浮现出微笑来。
一年多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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