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客厅内,李纲正啜着茶水,乐天进堂直接问道。
“驸马爷,金人南侵之事,你可知晓?”李纲往下茶杯忙起身施礼,同时口中问道。
“知晓!”乐天点头回礼,坐在主位上苦笑道:“金人南下,我朝屡败,现下宰执们终日聚于都堂,茫然无策,倒是将家属遣于四方避祸,据说准备好舟船想要移置东南。”
“两日前,镇守太原的童贯跑了回来!”李纲坐下摇头说道。
乐天挑眉问道:“童贯不在太原督师抵御金兵,他跑回来做什么?”
李纲又是无奈又是悲愤的说道:“金人南侵,童贯派马扩、辛兴宗试探金人意图,金人指责我大宋收留张觉,并派下战书,金使劝童贯割两河之地向金谢罪,童贯无以应对,打算逃回京城。
太原守将张孝纯谴责他说:‘金人背盟,大王应号令天下兵马全力抵抗,现在弃之而去,是把河东丢给敌人啊。河东一入敌手,河北怎么办?’避战而逃的童贯怒斥张孝纯说:‘我童贯受命为宣抚,不是来守疆土的。你定要留我,还设将帅有何用?’张孝纯拍手叹道:‘童太师一生威望甚高,事到临头却畏缩恐惧,抱头鼠窜,有何面目再见天子?’”
“所以呐,裤|裆里少了个玩艺儿,就不能唤做男人!”乐天笑道。
李纲摇头道:“我的侯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空开玩笑!”
“说罢,李大人寻我有何事?”乐天问道。
李纲郑重的说道:“不瞒驸马爷说,下官对时局有全面把握,胸有‘平戎五策’但苦于无面见天颜的资格,还望侯爷引荐!”
闻言,乐天不禁苦笑了起来:“李大人怕是寻错了人,李大人你也知道,乐某为当今圣上所恶,平方腊归朝后,因阻止联金灭辽,屡次触怒天颜,不仅未予封赏,更是被夺了爵位,更申令乐某免本圾所大朝仪礼,李大人想一展生平怕是寻错人了。”
李纲笑道:“人常说身前世,身后名,驸马爷眼光之准,当世罕匹!”
“李大人过誉了!”乐天摆手笑道。
李纲接着言道:“驸马爷怕是有所不知……”
就在李纲话刚说了一半的之际,只听得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远远的传来尺八气喘吁吁的声音:“官人,官人……”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未等尺八进得正堂,乐天斥道。
“官人……官人,宫中来旨……召官人进宫议事……”尺八到了门口喘着粗气说道。
“与宫中回话,乐某不得闲!”乐天不耐道。
李纲从旁劝道:“这可是驸马爷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意己决,不再出仕!”乐天摇头道。
尺八接着说道:“官人……是圣旨,这次是陛下下圣旨召您入宫,宣旨的中贵人在前堂候着官人您呢……”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立在门前的尺八忙退了步,躬身施礼道:“殿下!”
茂德帝姬出现在门,与尺八点了点头,进堂柔声说道:“官人,莫要与我父皇置气,虽是父皇的不是,但夫君还是看在我的面子,拯救于我大宋与危局。”
“见过千岁!”李纲见是茂德帝忙起身施礼。
“李大人莫要多礼!”茂德帝姬忙回礼,看着乐天一脸哀祈之色。”
“危局时陛下才想的到我么?”乐天置气道:“当初乐某甘以死上谏,金人乃是未曾开化的虎狼,联金伐辽实乃与虎谋皮之策,陛下为阉宦童贯、梁师成、奸相王黼所惑,造成今日之局势
茂德帝姬继续劝道:“事己至此,夫君多说无意,请夫君看在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的份上,为我大宋……!”
脚步声传来,只见有人走到书房门前,施礼道:“老奴见过侯爷!”
“谭中官!”乐天认出来人,回礼:“传旨之事,寻个黄门官便可以,又何以劳谭中官大驾?”
按宋制,宫中内侍超过五品,便要外放为官,由放外为官的谭稹来传旨,显然是天子动用了最高规格。
谭稹忙道:“陛下知侯爷不会轻易奉召,特命老奴前来传旨!”
乐天笑言:“据乐某所知,朝中与乐某有好感的大员寥寥,是何人在陛下面前举荐于乐某?”
乐天说的没错,乐天将童贯、梁师成、王黼、蔡攸、白时中、李邦彦这些北宋末年权臣得罪个遍,朝中能举荐乐天的人三品以上大臣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