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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贵有自知之明,乐天心中明白的很,自己曾交好与郓王,早早的被烙上了郓王一系的印迹;未登基前赵桓这太子做的可为胆颤颤惊惊,生怕哪一天就被父亲赵佶废黜,心里留下的阴影之大,是用语言不可以形容的,况且以哲宗赵桓的度量,迟早会报复来回。
对于赵桓的心里,乐天熟悉的很,赵桓心里有着这么一道坎,在金人围城时,尚能用自己一下以拒金人,待情势缓和之后,便会想办法将自己的官职除去,永远不会将自己当做其的嫡系。
随即乐天又开始思虑日后的事情,太上皇赵佶巡幸淮浙。赵佶现下才四十余岁,正值春秋鼎盛之际,怎么能甘心忍受手中没有权的失落力,更何况身在异地没有赵桓节制。
在童贯、王黼等一众宠臣的蛊|惑下,身为太上皇的赵桓对权力的欲|望只会越来越大,复辟另立东南也不是不可能之事,若是如此日后的大宋只会更乱。
就在乐天思虑之际,屠四进来低声禀道:“公爷,宫中刚刚传出来消息,天子下诏将宁远军节度使朱勔放归田里;责太傅、楚国公致仕王黼为崇信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赐死曾建议复开公田所的的翊卫大夫,安德军承宣使费中官,只是……”
“只是什么?”乐天挑眉。
屠四回道:“只是现下朱勔、王黼等人早早的便向东南行去,官家这处罚诏书颁的有如没颁一般。
公爷,小的还听宫中传出的消息,今日吴敏吴大人被除知枢密院事,县城耿南仲于今日被天子拜卫资政殿大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又赐宅一区,升尚书左丞、门下侍郎!”
“耿南仲是东宫旧臣,在我的手中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被升赏是理所当然的!”乐天笑道。
屠四担心的说道:“那李邦彦与耿南仲与公爷有大怨,公爷要处处小心呐,莫要被二人捏到了把柄!”
“现下金人入寇,这些人只会想着自己,想着升官发财,想着如何保全自己,又哪里能顾的上乐某!”乐天冷笑,随即想起之前吩咐的事,说道:之前我吩咐与你的牟驼岗天驷监的事情,现下处理的怎么样了?”
屠四忙回道:“回公爷的话,小的派人到了牟驼岗,哄骗天驷监的人说金人己至,吓的天驷监留守官吏立时四散逃去,小的命人将马匹与一部分草料赶向西北,算计着供给于西北军中使用,又将带不走的饲料马草付之一炬,免的落于金人之手,昨日牟驼岗起了大火想来公爷也知道了!”
“你做的不错,怎么都比将这些马匹遗留与金人索取的好!”乐天点头。
屠四又禀道:“公爷,金人于前日渡过黄河,昨日浚州失守,依小的计算三日后便会兵临汴都城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六万人而己,便是加上围攻太原的六万金兵,在汴都城下也翻不起多大浪花来。”乐天不以为意,随即问道:“屠四,你跟在我身边有九年了,更随我灭过西夏、平过方腊之乱,在军中呆过许多时日,你觉的我大宋现下的情势如何?”
屠四没有直言,而是问道:“公爷是让小人说真话么?”
“当然是真话!”乐天说道。
“既然公爷让小的说实话,那小人就实话实说了,我大宋就一个字,烂!”屠四正色道,脸上甚至还带着许多恨意:“我大宋朝廷烂、官员烂、军队烂、将军烂、士卒烂。
赵官家只知道醉生梦死的享乐,丝毫不顾及民间百姓疾苦;朝廷里做官的只知道争权夺利;放任到地方为官的则想着巧立名目搜括民脂民膏;军中将领只顾着吃空饷与伇使士卒,军队更是烂成一锅浆糊;至于士卒不事操演,不知兵与寻常农夫工匠无异。”
屠四一一一细数着,仍犹不解恨:“大宋从上烂下到,由这么烂的朝廷来治理的国家,能苟延残喘到现在,都是他们老赵家祖上积德冒青烟了!”
乐天摇头苦笑,但不得不承认,屠四所说的都是事实。
“公爷,陈大人求见,看模样情况十分紧急……”就在乐天苦笑之际,只听尺八急匆匆的走了来禀道。
“莫不是金人的前锋骑兵到达汴都城……?”闻言,乐天惊疑道。
“乐公爷,你快早些想对策,下官听闻李邦彦与耿南仲今日早间在陛下面前进言,说公爷图谋不轨,于汴都读书人中四下宣扬番人学说,陛下看了公爷译出的书后,更下令派人寻到了帝国大厦,捉捕那些西洋番人与通译,还要收缴焚毁公爷您翻译的那些西洋书籍……”
话音尚未落下,陈凌元焦急的声音传入到乐天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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