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山川起伏连绵,因为海拨高气候干燥,不似江南那般水雾迷离,天空显的特别兰,云朵也显的特别低,仿佛触手可及一般。
“公爷,再行几里前面就是萧关!”护卫在乐天身边的武松说道。
“上次从这来的时候,守卫萧关的是种帅的长孙我那义兄,现下又不知道是谁了?”乐天笑道,又问:“从渭州到兴庆府这条路,咱们走过几次了?”
武松回道:“小的算起来,前后来回共有四趟。”
就在说话间,随在身后被曲端派来的西军士卒们忽的爆发出一阵笑声来。
武松心存警惕,向那边看了一眼,挥了挥手将西军领头的校尉调来,问道:“方才你们在笑什么?”
“这……”那西军校尉犯起难来。
“实话实说。”武松冷冷道。
那西军校尉忙道:“小的并没有任何与公爷大不敬的想法,小的们是在笑,公爷从东南调来的护卫不习惯西北的气候,很多人皮肤都开裂了,小的们笑话这些从东南来的兄弟娇气的像个娘们一般。”
乐天笑道:“西北不比江南,的冬日干冷,山风又厉害,要依靠积在脸上的灰来抵挡风霜,若是洗了脸连吹了几日山风,自然是要开裂的。这些兄弟都是从江南来的,不知道这些细节。”
“公爷说的是!”那西军校尉忙道。
乐天向那西军校尉问道:“你觉的乐某从东南带来的这些兄弟们都怎么样?”
那西军校校尉回道:“不瞒公爷说,小的也在观察公爷的这些护卫是不是银枪蜡头,小的可以感觉到这些兄弟们训练有素,眼里还带着杀气,像是经过阵仗见过血的。”
“你且回去罢!”乐天点了点头,心中又如何知道这百多号被燕青带来的弟兄,都是以前在梁山军与方腊军中服过伇,与大宋官军交过手,随后又都去过东瀛、吕宋与那里的土著们打过仗,用身经百战来形容也不亦为过。
撩开车帘,乐天向外打量了一番:“武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以前在此被西夏人伏击过罢。”
武松回道:“是的,公爷,当初公爷去西夏迎娶同夫人,这里千余党项骑兵打算伏击公爷,好在公爷将计就计,将党项人一举消灭。”
乐天点了点头,放下车帘。
武松将手一挥,大声命道:“前面是块打伏击的好地方,大家都留意些!”
这时,方才那退去的西军校尉又来到乐天马车近前:“公爷,在大宋原西北境内要小心些,到了灵夏反倒要轻松一声。”
“什么意思?”乐天不解。
那西军校尉回道:“灵夏路沿途通向我大宋官道两旁早被坚壁清野,而且灵夏路还下过军令,若我军在灵夏遭遇党项人伏击,便株连附近村庄百姓,所以那些党项余孽在原灵夏路不敢轻举,所以行在那里反倒比在大宋境内安全些。”
乐天反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党项余孽经常来泾原路的地界上侵扰?”
“回公爷,是的。”那西军校尉回道。
“这办法……”乐天不禁摇头,这以株连的办法来维持安定,与日后东瀛人入侵华夏的治安办法倒很是相似,但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局面,毕竟灵夏被党项人从中原分割出去的时间太久,一时间很是难以融入进来。
一路北行,在泾原路有各地驻军护卫,到灵夏路有灵夏驻军护卫,未遇到党项余孽的袭击,连不长眼的山匪也不曾遇到过。
一路行过,灵夏还是原来的灵夏,五年前兵燹留下的痕迹早己湮灭在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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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兴庆府中的官员来城门前迎接您来了。”距离兴庆府里许外,武松与车内的乐天说道。
闻言,乐天撩开车帘,向远处的兴庆府望去,只见兴庆府,也还是原来的兴庆府,城门前人来人往,仿佛以前从未曾发生过战争一般,只是城头上原来党项的旗帜己经换成了大宋的旗号。
此时兴庆府城门前护卫森严,将停在城门前的数辆马车与进出城门的百姓远远隔离开来,几个身着绯袍与绿袍的官员正在在城门前向自己这里瞭望。
“卑职灵夏路转运司通判兼制置使王庶见过乐公爷。”
“卑职灵夏路宪司提刑官佐貳赵佣见过公爷。”
“卑职灵夏路仓司佐贰官沈永昭见过公爷!”
“下官兴庆知府吴纵见过公爷”
……
待乐天的车驾来到兴庆府城门前,几位守在这里的官员立时躬身拜道。
“诸位大人莫要多礼,且进得城中再行说话。”乐天的声音在车内传来,并不见人,听语气也是甚为的不悦。
随在乐天的身边的武松问道:“我家公爷想问问诸位大人,按理来说我家公爷赴任,城中官员都应来城外迎接公爷的,怎么便来了这么几位佐贰官员,你们几个衙门的官长便有这般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