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都监孙池闻言,也是恨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便是再过仓促,无半月准备时间根本不能出兵,此前调兵的诏书到达不过三日,便再次来催,这当真是无一丝道理。”
冷哼了一声,乐天恨然:“这诏令是谁下达的?拿过来,乐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脑子的胡乱下令!”
尺八忙将手中的诏令奉与乐天。
“同知枢密院事许翰!”看到诏令上的署名,乐天哼了一声之后,怒向一旁唤道:“书吏!”
“小的在!”一旁正在记录会义内容的书吏被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的回道。
“我怎么说,你便怎么写!”乐天吩咐道。
“是!”那书吏忙应道,随后忙铺上一张新纸,笔尖蘸好墨水,听乐天言下笔。
见乐天大怒,一众将领也是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乐天,倾听乐天所言。
只听乐天缓缓念道:“臣乐天身居灵夏,躬身面向东南遥拜陛下,臣参新任同知枢密院事许翰,不学无术、滥用职权、胡乱指挥……臣前日方得枢密院令,调臣率兵驰援太原,臣不敢丝毫懈怠,然兵事非同儿戏,臣调兵遣将征募军粮,非半月不能成行……”
什么?参同知枢密院……
一众将愕然,本朝重文轻武,虽说枢密院有瞎指挥的嫌疑,但武将没有地位只能从命,更没有武将敢置疑枢密院的正确性,但这位乐公爷胆子太大了罢,看样子不止不听枢密院命令,还要在天子面前告上一状参上一本,这霸气怕也是没有人可以相比了。
便是方才对乐天所言不甚满意的文官们,也是齐齐骇然,但一想乐天的身份,立时也便释然了。
就冲乐天这副侧露的霸气,堂中参加议事的一众将领心中就两个字“服气”,这些武官们一直受文官们的压制,乐天这么做显然异常的服众。
那书吏写完,乐天拿来斟酌了一番,略加增添删减,于措词间稍做修改,又命那书吏重抄了一份,交与屠四,命道:“拿去公事房加盖乐某灵夏路经略安抚使的印信,着快马送还汴都!”
许翰是主战派不假,但在乐天看来,许翰这种根本没带过兵的外行来指挥军队的胡乱指挥,却比主和派更坑大宋,将其黜职才是最有利于大宋的事。
“继续议事!”待屠四离去,乐天说道,随即唤道:“军需官!”
“卑职在!”主管灵夏路的军需官忙应道。
乐天吩咐道:“你与乐某算一算,六千人马从兴庆府驰援太原,需备多少辎重粮草?”
军需官忙回道:“朝廷命公爷率六千士卒迅速驰援太原,而兴庆府相距太原一千余里,快速行军的话一人需携两匹马,至少需马匹一万两千匹;末将考验太原附近己被金人破坏怠尽,百姓四散流落,己无粮草可以募集,一切军需皆需自备,每名士卒至少需携两月军粮。
依末将计划,为了便于携带与方便行军,吃食以炒面、大米为主,六千士卒每人携米二十四升,需一千四百四十石;炒面每人四十五升,合二千七百石;白面每人十五升,合九百石,此外还需肉食、以羊、猪为主,至少需两千只,此外还有盐与齑醖等,需花银钱两万余贯。”
听完军需官禀报,乐天点头:“一人两骑,如此甚好,一匹当做坐骑马,一匹运送补给,若战事久拖不决,军马还可以当做军粮充饥。”
乐天清楚的很,灵夏路做为大宋新纳之境,百姓对大宋并无归属感,如内地那般征发百姓当做劳伇,十有八、九会生出乱子;当然,自从将整个西夏纳入宋境后,大宋不再为缺马而烦恼,这一人两骑,对于宋军来说也不再是什么奢侈的事,以往大宋马军无马缺马之事再也不见。
随即乐天将目光向文官们投去:“负责仓司、转运司的二位大人可曾听明白了?六千人马一月半的粮草能否准备妥当?”
“能!”
转运司的王庶、仓司的沈永昭忙应道。
毕竟只供六千人马一月半的粮草,并不是很大的负担,所以对于仓司与转运司并无太大的压力。要知道以前西夏举兵侵宋,动辄便是数十万军队,所需粮草皆是来自于灵夏,那负担比这要大多了。
“军械那边准备的如何?”乐天又问道。
那军需官忙回道:“西夏武库中所余铠甲兵刃甚丰,公爷不需为此操心。”
“一切事宜需要多久才能准备妥当?”乐天向一众官员问道,顿了顿长叹了口气:“不止汴都那边催的急,太原被困五月,也是情势紧急,乐某可不想留口实给汴都的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兵马都监孙池忙道:“五天之内,末将将灵夏最为精锐的兵马集结起来,与公爷麾下听用!”
那军需官迟疑了一下,言道:“公爷,那炒面虽便于行军,但制作起来太过麻烦,二万七千石这么大的数量,卑职怕误了军机。”
将目光投向兴庆府知府吴纵,乐天问道:“吴知府……”
见乐天连枢密使都敢参,在朝中并无多少根基的吴纵忙回道:“下官定尽力协助公爷在五日内,将这批军粮制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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