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今天子即位后的当日,便免去了郓王殿下提举皇城司的差事!”乐天问道:“我离时天子尚未迎太上皇与一众皇子帝姬归京,也不知郓王殿下现下在京中如何了?”
屠四忙回道:“公爷,据汴都传来的消息说,三月时郓王殿下先太皇一步回到汴都,回到汴都后,郓王殿下便被天子改改镇凤翔、彰德军,完全没有一丝实权,己经是个完全的闲散王爷了,近来据说天子限制不仅限制了太上皇的举动,也命人限制了郓王殿下的举动,也将郓王殿下软禁于府邸,并派人时时监视限制府中人过出。”
目光扫向众人,乐天无奈道:“这下你们该知道天子为何对乐某不升不赏的原因了罢!”
想了想武松说道::“当今天子是为长子,郓王殿下是为庶子,太上皇不好逾制和越次,立郓王殿下为太子。但当今天子勤俭有余而英明不足,做为帝王为政平庸又疑心病重,在危亡之际缺乏应有的魄力,若天子能冲破嫡庶之别,让才华横溢的郓王殿下继位,我大宋想来不是眼下这个情势。”
武松的话听的乐天直摇头:“便是郓王殿下登基,情势比现下也好不了许多,你们看平时围在郓王殿下的身边,支持郓王的都是些什么人?梁师成、王黼……这些人哪一个是能贤臣的人!”
顿了顿,乐天接着说道:“当今圣上身边的李邦彦、耿南仲、白时中这些人,与以前太上皇身边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群只会迎逢拍马的无能之辈、无耻之徒,想战无勇气,想和无对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宋国破家亡。”
不只是武松有这样的想法,连同后世许多人都有与武松一样的看法,但郓王性子与父亲赵佶一般,身边聚着的也是一样的人,都是南唐国主李煜那般的柔弱书生性子,一样免不了灭国被俘的下场。做个诗人真绝代,可怜薄命做君王。
感慨过后,乐天忽想了起来,问道:“我回来这几日,怎么没见那个程呆子?”
听乐天问起了程呆子,侍候在旁边的尺八忙说道:“回公爷的话,公爷您此次驰援太原的十多日里,那程呆子将咱们经略安抚司后宅点着了三次,要不是扑救的及时,怕是半个安抚司后宅都被点了,就是这样也烧毁了一个仓库五间屋子,而且那火还极不好扑灭,所以小的便擅自做主,将那程呆子迁到外面给他寻了处房子……”
“胡闹!谁让你擅自替公爷做决定的?”不等乐天说话,屠四便开口斥道,又说道:“我们做长随的自然要有做长随的觉悟,不要擅自替公爷做决定。”
乐天连连摇头:“他点咱们经略安抚司的房子也便罢了,他若将外面的宅子也给点了又如何是好?”
尺八忙道:“公爷您放心,外面的那处宅子是原来党项人的一处由石头搭建的兵营,多大的火都点不着!”
“那便好!”乐天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程呆子炼制火油点了宅子,人没伤到罢?”
“没有,没有,那程呆子好的很!”尺八忙道,接着又言:“公爷,那程呆子人虽然有些呆有些倔,但绝不傻,公爷走的那一日,那程呆子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件避火衣,将头脸都给罩上了,便是火油起了火,脱将出来脱下来说好,丝毫伤不到程呆子,而且那避火衣被火烧过后抖上一抖如同雪花一样的白,一丝灰渍也没有。”
“避火衣?”武松、屠四二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这避火衣是为何物。
迟疑了片刻,乐天犹豫着说道:“避火衣,莫非是传说中的火浣布?”
“公爷,这火烷布是为何物?”武松问道。
乐天与三人细细说道:“以前读书时,列子书中便有记载,火浣之布,浣之必投于火,布则火色垢则布色,出火而振之,皓然疑乎雪。困沾染污垢后经火烧即洁白如新,故而在我华夏有火浣布之称。”
“这是宝物啊!”屠四惊道。
乐天想了想说道:“因为稀有,所以应该算做是宝物罢,日后这种东西若出的多了,也就与丝绸锦帛差不多的价格!”
古代的火浣布是用石棉织成的类似布匹一样的织品,后世的防火服就是由这种材料织就而成的。
在古代火浣布产于西域,但自唐代以后,丝绸之路被吐蕃、党项、回鹘所阻挡,大宋自然是看不到这种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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