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兵血,天理不容……”
有一个士卒带着,一千多士卒齐刘的叫嚷开来,声震云霄。
坐于校场一侧的两浙路官员本有想与徐仕宣、禇澜二人辩护的,但一看军中士卒激愤,一不小心就有哗变的可能,纷纷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心中清楚,这个时候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大宋自立国起,士卒闹粮闹饷哗|变事|件甚众,这些闹事哗变的士卒屡有杀官之举,两浙路的一众官员在太学时书读的好,老师教的也好,都是珍爱生命的好学生。
程寅突然发难,置制使徐仕宣也是吃了一惊,随即大声斥道:“程都监,你出言诬蔑本官是为何意?”
做为配角的杭州知府禇澜也是一惊,快步走到程寅的近前,小声道:“程都监,说话要注意分寸,还要注意后果。”
陪在程寅身边清点账目的差官也是一惊,小声说道:“程将军,你要想清楚你在做什么。”
“敢威吓我家都监!”听那陪同交账的置制司差官说话,随在程寅身边的亲军上前,一把将那差官扭住。
将那差官扭住后,程寅的亲军更是大声叫道:“兄弟们,这些贪官中饱私囊之事被咱家都监大人揭发,竟然拿朝廷来威胁都监大人……”
“程寅,你想造反不成?”看到这般场景,徐仕宣大喝道。
“杀了这贪官!”
“对,杀了这贪官……”
……
很快校场下的士卒群情激愤,围观的百姓更是大声怒斥,将徐仕宣的声音完全淹没。
“诸位军中兄弟,诸位杭州城的父老,请安静……”程寅走上校台,挥手示意军中士卒安定下来。
这些隶属于中华公司的士卒纪律自是比寻常禁军严明,见程寅挥手,立时停住了呼喊之声。
“朝廷下令勤王保境安民驱逐鞑虏,汝等捐献钱物犒劳军卒甚是踊跃……”见下面干卒安定下来,程寅继续说道:说到这里话音一转,伸手一批徐仕宣与禇澜等人:“然……这位徐置制使与禇府酋二人狼狈为奸,克扣汝等捐献财物中饱私囊,实是罪不容恕。”
“你胆敢诬蔑上官,就不怕朝廷制你的罪么……”
“现下金人入寇朝局动荡,你想乘大宋之危造反么?”
听程寅这般说,徐仕宣与禇澜二人一齐大叫道,更给程寅扣了一个谋逆的大帽子。
“二位大人动不动就给人扣了一顶谋逆的帽子,真是好生吓人呐。”程寅嗤笑道,随不理会二人,径直来到王佐一众两浙士绅商宦的面前,将账目递了过去,说道:“王员外、白员外,您二位是我杭州士绅声名显赫之人,更被视为魁首,杭州士绅捐献时,二位员外也主导此次捐纳也曾是记下账目的,不妨与我看看这份账目与二位员外记下的那份账目可有出入。”
“二位员外不必看了,小的这里有最初的捐纳账目,与程都监手中的那份一对便知出入。”就在此时,有一道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随即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立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只见有一个身着皂色长袍、脚踩皂色短靴,头顶文士帽的中年人快步行了过来,手中还拿着几册账目。
“这个人是谁呐?”
所有人看到突然出现之人,忍不住问道。
听到来人的声音,不待看到来人,徐仕宣与禇澜二人心中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瘫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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