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
命人将尺八唤了进来,乐天问道。
尺八忙禀道:“公爷,越州民乱,越州知府翟汝文着人急报制置使司,请求置制司派兵弹压。”
“越州民乱?”乐天听闻禀报不禁挑起了眉头。
“现下京师情势危急,怎么越州又出了乱子?”吕师囊摇头。
吕将眯起眼睛:“公爷,越州紧临杭州,若越州生事怕是咱们刚刚拿下的杭州也要生出许多麻烦来。”
“此时越州生事对于朝廷来说是件坏事,与公爷来说未必是件坏事。”这时陈箍桶笑了起来:“或许还可为公爷所用。”
“能不能为我所用,还要看越州现下是何情况而定。”乐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去置制府司议事,你等快些将越州的事打探清楚禀与我知晓。”
……
两浙路置制司、杭州府衙官员多牵涉贪墨捐纳一案,如今只剩下小猫小狗三两只的状态,所谓的议事不过是禀报一下,走下应走的议事流程,究其实质现下杭州府就是乐天的一言堂。
乐天看了一眼越州传来关于的公文,只是扫了扫便扔到了一旁,不用细看乐天也知道这公文上的内容写的是什么,这越州知府翟汝文无非是在公文上写有刁民无中生有、妖文惑众、聚众生乱,自己半分责任也没有。
北宋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八股文,但官府中的公文早己格式的如同八股文一般,而且出了责任也会按着官方的惯用的言辞推诿。
按照历史原本的进程,乐天知道靖康之乱迟早会发生的,依历史原本的进程,南宋偏居东南一隅,所以乐天早早的便有经营两浙的计划,杭、秀、越、明四州做为两浙路最为富庶之中,早早的就在乐天规划之中。
夜近子时,置制使司的书的房中,乐天倚躺在软椅上,屠四、尺七垂手立于一旁。
屠四最先禀道:“公爷,您刚回置制使司,咱们的人便将越州发生之事传来了。”
随即屠接着说道:“越州生乱的原因很是简单,从去岁起金人南下,朝廷于战事上靡费甚巨,河北、河东为金人践乱无税赋可征收,朝廷只能将目光投向江淮两浙,江淮两浙是我朝粮赋重地,历年来财赋压力极大,百姓负担更重,实是经不起这些年从花石纲到方腊乱再到现下强行捐纳的折腾。”
尺七回答的更具体些:“公爷,您知道太上皇当初大肆挥霍,以致于府库空虚、钱粮匮乏,军械不足兵仗皆缺,两浙方才太平没几年,今岁中原大雨,收成不足两成,现下朝廷为了勤王之需,要各地官府准备粮草,又有许多官吏借机敲诈盘剥百姓,致使百姓对官府日曾益不满。
越州百姓知闻杭州之事后,有不堪忍受盘剥敲诈者聚众起事,秀州水军与地方厢军皆被调去勤王,家中只留下些老弱残兵,而这些厢军平素被官府当做劳伇对官府存有许多怨气,此次越州生乱,很多厢军不去驰援府衙,而是回入到围攻府衙的队伍之中,杭州府衙仅凭衙中官吏自是无法平息民|变,故而才向置制使司求援。”
“这些厢军都是土生土长的越州人,自是不会与自己乡亲切刀剑相见。”乐天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尺七将随身带来的一封公文呈了上来:“公爷,这是朝廷自去年起勤王军需的来源途径,与有关两浙的情况,小的着手下人总结好写于这上面了。”
接过尺七递来的公文,乐天正待翻开,却听有门子来传话,说是门外有越州来差伇持公文来报。
命门子将那自越州来的差伇唤了进来,那差伇施过礼后禀报道:“公爷,越州乱民闹事愈演愈烈,现下越州府衙己经被乱民团团围住,己有官差遭刁民围殴重伤致死,翟知府只能紧闭府衙大门,命差伇守于高墙之上自保,再闹将下去怕是就要杀官了,小的是今天天还没亮从后门狗洞里钻出来的,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
那差伇一边说一边将带来的公文呈与乐天,求道:“公爷,您若再不派兵前去救援,翟府尊怕是要……”
“知晓了。”乐天点了点头,思虑片刻与那带差伇前来禀事的门子吩咐道:“你去传说的话与着置制使司与杭州府中的一干差伇都头,命他们征调渡船,以备渡江平乱之用。”
随即乐天又吩咐道:“屠四,你去与边顺传言,命他集结好一千厢军,明日随我前往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