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停止了哭诉,想要站起来,可是跪的时间太长了,腿脚麻木,挣扎了几下没有起来。丫鬟急忙上前,费力的把她扶了起来。
侧妃依旧拿着自己的帕子哭个不停。
齐王妃被惊醒,扬声对外面喊道:“玲珑,出了什么事情?”
不待玲珑回答,齐王爷大步走进屋内,侧妃思量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齐王妃还有些睡意朦胧,以为是玲珑进屋了,闭着眼睛困意浓浓的问:“到底出何事了,为何如此吵闹?”
齐王爷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齐王妃感觉有些不对劲,诧异的睁开眼,看到齐王爷脸色不好的站在床边。心里疑惑,一转眼看到了在一旁正抹眼泪的侧妃,明白过来。
齐王爷冷着声音,居高临下的问:“王妃可否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王妃眨眨眼,对着外面扬声喊道:“玲珑,进来伺候我穿衣。”
玲珑应声,站起身,走了进来,看到齐王爷立在床边,没敢过去。
齐王妃柔声问:“王爷可否先让开,让丫鬟给妾身穿好了衣服,您再盘问?”
齐王爷的脸色有些涨红,退到了一边。
玲珑急忙走过去,小心的扶起王妃,给她穿好上衣,垫好后背,让她半倚在床上。
齐王爷已经在椅子上做好,侧妃依旧立在一边。
齐王妃示意玲珑出去门外候着,才温声问道:“王爷为何有这么大的怒气,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对吗?”
齐王爷依旧阴着脸问:“不知涟漪犯了何错,你竟然让府卫强摁着她罚跪?”
王妃微微一笑,问侧妃:“妹妹,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告诉王爷?”
侧妃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的对齐王爷说道:“我听姐姐的病情有了好转,心里高兴,便过来问候她,一时情急,没等丫鬟禀报就走进屋内,姐姐嫌我没有规矩,就狠心的罚我去院中罚跪。”
齐王妃扭头,微笑着问齐王爷:“王爷可听清楚了?”
齐王爷微皱眉头,替侧妃辩解:“这几日,涟漪忙前忙后的伺候你,一时忘了规矩,也是情有可原。”
齐王妃依旧微笑,问:“王爷就是这样立规矩的吗?不论妹妹是何原因进我的院子,都是不用禀报,长驱直入的吗?”
齐王爷自幼长于皇家,规矩教导甚是严苛,一丝一毫都不允许出现偏差,更何况是侧妃直接闯如正妃院子里这种不合规矩的大事,自然是不允许的,因此被问住,好一会儿才脸色发红的说道:“平日里不都是这样吗?怎地今日你就计较起来?”
“王爷说的好。”齐王妃面色不改的说道:“府中只有我和妹妹两人伺候王爷,而我又体弱多病,妹妹自然是辛苦了一些,所以对于妹妹做的一些不合理之事,我多半不会计较。可是我今日里与孟姑娘在说话,妹妹私自闯进来不算,还口出恶语,直接说孟姑娘就是一个乡下的野丫头。先不说她是轩儿心仪的女子,就拿今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一事来说我也不能饶过妹妹。不过看在妹妹平日里持家辛苦的份上,我也没有多与她计较,只是罚她去院中跪着,王爷难道觉得我做错了吗?”
齐王妃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不软不硬,却字字在理,毫无错处,齐王爷一时又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侧妃平日里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懂得察言观色,见好就收,今日不知是被齐王妃惩罚受到刺激了,还是觉得自己在王府掌家就不应该低齐王妃一头,听完齐王妃的话,立刻沙哑着嗓子尖利的说道:“我说她是个乡下的野丫头有错吗?她小小年纪就勾引世子,让世子对她念念不忘。还把煜儿整治成了那副模样,我说她是野丫头已经还是客气的,如果不是姐姐在场,我非得命人把她乱棍打出去不可。”
“涟漪,休得胡言。”齐王爷呵斥她。
侧妃红了眼眶,“噗通”跪在地上,嘶哑着嗓子嚎哭道:“王爷,贱妾伺候你这么多年,为了整个王府操心操力,难道还不如一个乡下丫头重要吗?”
齐王爷皱眉,再次呵斥她:“胡说什么,她怎可与你相比?”
“王爷这话说的对,孟姑娘是轩儿心仪的姑娘。将来是轩儿的正妃,妹妹怎可于她相比。”齐王妃故意曲解齐王爷话里的意思,不紧不慢的说道。
当年侧妃和齐王爷两情相悦,本以为会成为齐王妃的女主人,可是太后的一道懿旨下来,她不得屈辱的做了侧妃,虽然这些年在府里过的也是逍遥自在,可不能做正妃终究是她心里的一道痛,现在听齐王妃用这件事来挤兑她,不由的悲从心来,哭嚎的声音更大:“王爷,你看看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在她的眼里贱妾连一个下贱的乡下丫头都比不过。”
齐王爷这些年都侧妃也是多有愧疚,听了齐王妃的话也是一阵恼怒,语气不好的责问:“夙英,你怎么如此的说涟漪,这些年你身体虚弱,多亏了涟漪尽心尽力的操持王府,才是我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做朝中之事。”
齐王妃的笑容退去,冷了脸色,道:“王爷这是嫌妾身不尽心打理王府了?既然如此,从今日里,妹妹就把掌家之权交出来吧,妾身就是拼了最后一口气也会帮王爷料理好府中的所有事宜。”
她的话落,侧妃惊得都忘记了嚎哭,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她。
齐王爷也没想到她会提出掌家之事,一时也是愣住。
“怎么?妾身说的不对吗?”齐王妃轻皱眉头,故意不解的问。
齐王爷回过神来,动了一下身体,咳嗽了一声,眼神飘过呆愣愣的侧妃,才回道:“你说的没错,可是你的身体……”
没等她说完,齐王妃微笑着打断她:“多谢王爷替妾身着想,不过孟姑娘说了,以后她会亲自给我调理身体,妾身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府中的事务本来就应该是正妃打理,齐王爷没有了话说。
侧妃怎么也没有想到,齐王爷过来不但没有替自己讨一个公道,狠狠地整治齐王府一番,还让齐王妃趁机要把掌家之权要回去,失声尖叫:“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齐王妃咄咄相问:“妹妹既然觉得这些年为了王府付出的太多了,自然就该休息一下了。”
侧妃后面摆手:“我没有这样说,我不用休息,姐姐体弱,还是姐姐多多休息,我来操持府中的一切吧。”
“那妹妹刚才对王爷哭诉这些年为王府操心操力是何意?难道是为了引起王爷的怜悯,让他惩治与我吗?”齐王妃紧紧逼问。
侧妃看齐王爷对于齐王妃掌家之事没有异议,早已乱了阵脚,那还敢这样说,急忙回道:“那是贱妾情急之下胡说的,姐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侧妃被府卫们压在地上罚跪时,拼命的挣扎过,头上的发饰有些凌乱,几缕头发掉落了下来,如今又狼狈的跪在地上,嘶哑着声音焦急祈求齐王妃。齐王爷心里的天平又偏向了她这边,对齐王妃道:“涟漪没有那个意思,你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掌家之事还是暂由涟漪打理,一切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要搁在往日,齐王爷说出这样的话,齐王妃也就顺势同意了,左右自己又不争不抢,随他们去。可今日不行,侧妃对孟倩幽的态度已经惹恼了她,再加上孟倩幽说以后会经常过府来给她调理身体,总不能每次来都要看侧妃的脸色,所以便没有退让,而是不软不硬的说道:“王爷如此为妾身着想,妾身实在是感激不尽,不过这许多年来,府里是妹妹当家,已经惹了不少的笑话。现在妾身的身体好了,就算为了王爷的脸面,也不能再让妹妹掌家了。”
这些年来,齐王妃从来没有这样跟齐王爷说过话,态度也没有这样强硬过,齐王爷竟然愣住了,一时没有搭上话来。
侧妃手脚并用爬到齐王爷面前,抓住齐王爷的衣服下摆拼命的摇晃:“王爷,贱妾掌家绝无怨言,以后也会更加的倾尽心力。还请王爷不要答应姐姐的请求。”
齐王爷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齐王妃的冷声又起,“妹妹,你不愿意交出掌家之权,是不是利用手头之便,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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